“好,”乔山温刚要答应,不远处忽然有人喊道:“不用!”
女生小跑过去,她手里拿着一罐八宝粥和一瓶甜奶。她腼腆又紧张地对乔山温说:“会长,不用买了,我这里有的,可以麻烦你送进去给洛洛吗?洛洛喜欢吃这个的。”
乔山温迟疑片刻,主任将钱放回皮夹,说:“也好,那就这样吧!”
乔山温也应下,“好。”
主任继续赶人,“闲杂人等赶紧回去,不要堵在这!”
乔山温推门进入医务室,冯之馨跟她在身后。
闻洛醒了过来,脸已经恢复了血色,坐在床上同校医讲自己刚才晕倒时的感受:“原本好好的,没什么不舒服,就抽血的时候,看到血被吸到管子里,忽然特别怕,犯恶心,头晕目眩的,一会儿就没意识了。”
“现在有感觉到不舒服吗?”
“没。”
校医说:“这是晕血啊。”说着,他给刚推门进来的主任投去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不是什么大问题。”
主任这才松口气,要是闻洛在他这出了什么问题,他这辈子也就不用干了。
闻洛觉得很奇怪,“我之前不晕血啊。”
“晕血一般都是后天造成的,是一种恐惧症。”校医解释说:“一般都是受到过精神刺激,比如说啊,看到了过于血腥的场面,或者自身失血过多极度恐慌,这些都有可能造成晕血。你平时要注意了啊。”
“啊......”非常有道理,闻洛晕倒前,脑子里就浮现了自己被捅刀子那晚的画面,血几乎染红她整件衬衫,那时她真以为自己会死的,怕极了,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这是不是也说明,自己心里承受能力不太好啊,闻洛有点郁闷。
主任对闻洛说:“好了,保险起见,你先别乱走动,先在这休息一下,吃个早餐,欸,山温。”他看向乔山温。
山温?
闻洛这才注意到有人进来了,居然是乔山温。她安安静静的站着倾听了不知道多久,此刻眼神有些黯淡。
她听到了校医刚刚说的?她在愧疚吗?闻洛想。
“山温,你留下来照顾一下她,要是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老师汇报。”
乔山温应下。
教导主任和校医有别的事儿出去了,这房间就只剩下闻洛乔山温冯之馨三人。
气氛说尴尬也不算尴尬,闻洛看乔山温的眼神里全是兴趣。
“会长?”她没了病态,笑意颇深,和几天前在阅览室欺负乔山温的闻洛一模一样。
听闻洛这声会长叫得如此熟络,冯之馨心里更不舒服。
原来山温真的和闻洛认识,却从未跟她提起过。
乔山温没说什么,走过去把袋子递给她,“吃早餐吧。”
闻洛瞧了眼,拎着接过,但没打开来,盯着她看,“怎么是会长给我送早餐?”
“不是我买的。”乔山温想起刚刚那女生害羞紧张的模样,冷声说:“别人买给你的,主任让我帮忙送进来。”
“啊,这样。”闻洛说:“有点失望,更想是会长太担心我,亲自给我买的。”
这人太爱笑,撒娇的话张口就来,乔山温偏过头去,不想看她。
或者说,出于某些羞耻的心理,不敢看她。这是冯之馨悄悄观察得出的结论。
她认识乔山温很久,见到的多数是她平静无风的水面,以至于一丁点波澜或异样,都会被她捕捉到。
冯之馨越发的紧张了。
闻洛瞧那人不回应自己,轻笑一声,语气轻缓,“会长,主任不是叫你关心我,怎么问也不问一句。”
乔山温:“刚刚听到了。”
刚刚听到了,她已经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那能一样么?”闻洛眉眼耸拉了下去,显得委屈得厉害,“其实我很难受的,但说给那俩老头听有什么用,说给会长听才有用。”
乔山温诧异。
闻洛自顾自地抱怨说,“给我扎针那护士特不熟练,扎我扎得特疼,手都肿了。”
“我现在头晕,恶心,难受想吐,早餐吃不下去。”
乔山温凝眸打量她,辨别她说的是否是真话。
这人有目的时候总爱把事情说得夸张,把自己说得可怜,但不难看出她眼中藏着狡黠,就像前几天在阅览室,上一秒刚可怜兮兮地诉说自己的难过,下一秒就张口咬人。
不舒服为什么说给主任没用,说给校医听没用,一定要说给会长听?
明明刚刚才跟别人说完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面对会长,又变得哪哪都不舒服。
就是故意的。
乔山温不知道该应她什么,又莫名地无法忽视她对她说疼,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闻洛明明就是故意的,但还是无法忽视她。弦竹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