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屿舟将江野推进房间,又将他平日看的兵书、下的棋盘、摆好,供他消磨时光。
聂屿舟道:“侯爷,你等着,我现在去做凤爪,保证和上次的味道不一样。”在厨艺这块,他向来没有什么天赋,只会做得一次比一次难吃。
好歹今天江野帮了聂屿舟大忙,聂屿舟再次下厨回报对方,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他还没走出房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人就晕了过去,闭上眼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见江野站了起来,将他搂进怀里。
江野看了眼怀中人,轻声道:“果然还是体弱,还要和大黑多跑一跑。”
他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扬声道:“出来吧。”
只见房间暗处走出来一人,竟是无耻之徒徐君思。他手脚些微颤抖,嘴唇也在面对江野的沉冷目光时瞬间变得苍白,心里直打鼓,怀疑此时用的这个计谋是否是个错误?
但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没有后退之路。徐君思认为就算今天的计划不成功,仗着中书令之子的身份,他也能全身而退。
徐君思道:“侯爷虽然病着,依然耳聪目明,真是令人敬佩。”
江野直视此人,心里头升腾起一股厌恶,不过此人既然敢藏身在他房间,又放了迷魂香,想来有一定的本事。江野喜欢和有点本事的人打交道,再将其置于死地,更有成就感。
“你想做什么?”
徐君思先晓之以情:“侯爷,你记不记得我曾向你倾诉过我对你的爱意?聂屿舟何德何能可以嫁给侯爷,我对侯爷的心思天地可鉴,满京城皆知。”
江野蹙起眉头,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掐死此人的心思。
徐君思察觉出江野浑身笼罩着的阴鸷杀气,吓得有点不敢继续往下说,立马给自己先找个护身符:“侯爷,家父是当朝中书令徐渊。我的身份可比你怀里的聂屿舟尊贵多了!”
江野冷笑:“原来是徐渊小儿的狗儿子。”
徐君思表面很紧张,甚至带了点愤怒,内心却很喜欢被江野这样辱骂,骂得越狠他心里越觉得兴奋。
徐君思忽然跪了下去,膝行到江野面前,道:“侯爷,我……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我的身份可以帮到你,聂屿舟不过是区区聂府的庶子,什么本事都没有,他什么都帮不了你。只要你让我伺候你一回,我做什么都愿意。”
阅尽男子千千万,都不及眼前这一个,徐君思本着吃到就是赚到的心思,上刀山下火海也想伺候一回江野。
江野心里立刻起了一层本能的恶心,怒视徐君思,道:“所以你偷偷潜在我房间,放了无味的迷魂香,这就是你的目的?”
如果江野也被迷魂香迷倒,那徐君思是不是为所欲为?
想到这,江野眸光中的杀意更浓。
徐君思连忙将熄灭手里的香,摇头道:“侯爷,我不敢。那香只会迷倒普通人,但对侯爷来说,反而有助于消解侯爷体内的剧毒。”
江野不可置信地看着徐君思,他从未听说过世上竟然还有这种香。不过他闻了这香后,往日体内那种虫咬蚁噬的感觉确实有所减轻,莫非这就是西魏剧毒的解药?
徐君思继续道:“侯爷自己也能感觉到这种香的作用。实不相瞒,侯爷,我有西魏剧毒的解药,香只是一部分,还有服用的药,双管齐下,侯爷才能彻底康复。”
江野缠绵病榻三年,暗中派人苦苦寻药,都没有结果,只能强撑着一口气,才能苟活至今,乍然听到有解药,心里头自然是震惊不已:“你哪来的解药?”
西魏剧毒乃百毒调配而成,传闻是没有解药的,哪怕吃尽良药,也只是续一时的命,终不能长久,兴许哪一天就是暴毙而亡。江野能拖延至今,已是奇迹。
徐君思洋洋得意:“我父亲是中书令,是当朝百官之首,想要解药还不是易如反掌。”
江野听出这里面也许藏着不为人知的交易,难不成中书令徐渊和西魏勾结了?
徐君思道:“侯爷,我愿意将解药奉上,只要侯爷让我……伺候……”
从他跪着的角度望去,江野的面目凌厉而霸道,更显得有种高高在上之感,男人的野性彰显十足,让徐君思愈发心猿意马,情难自已。
江野忍无可忍,世上竟然有这么又无耻又恶心的人!这样的人活在世上简直碍眼。他正要了结徐君思,聂屿舟却忽然醒了过来,阻拦江野,仓皇道:“解药在哪?”
原来江野担心他昏迷太久伤神,所以一直暗中用手指给他按摩脑袋上的穴道,所以聂屿舟才会清醒过来,听到这句话。
徐君思一愣,对聂屿舟的突然醒来感到震惊,随即定下心神道:“只要你把侯爷让给我,我就拿出解药。反正我也不会和侯爷做到最后一步,只是想匍匐在他脚下,伺候……他一回……就是想……”碰一碰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