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岐王抓他来,不过是为了替他的王妃泄愤。
赵知府脸色瞬间灰败下来,紧接着下巴就被钳住。
影锋毫不犹豫地把银签插/进他口中,进而往喉管捣去。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薛时野平静看着满脸是血的赵知府,心底因为想到这人做过什么涌起的暴戾情绪几乎要冲破胸腔,他看着对方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最后说了一句。
“不必留活口。”
听到这话的赵知府直接昏死过去。
不该听二皇子的,居然答应与他合谋计划这一出,谁能想到岐王如此难缠。
原本他们计划着把岐王妃拿捏住,好让薛时野束手就擒,不承想人没抓到,反而把自己暴露了。
二皇子和薛时野本就有隙。
先前暗算不成,自己还被对方反将一局被捋了差事,从那时开始便一直记恨着薛时野。文远侯虽在旁极力让他忍耐着,但二皇子又怎么会真的听。
这次的计划二皇子原以为也是天.衣无缝的,两头他都是派别人去办,将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
可他万万没料到,赵知府那边倒得这样快。
死了一个知府不是什么大事,却也不小,明康帝那边也得到了消息,翌日就有大臣连夜上禀要求岐王给个交代。
明康帝本来就因为这次南下私自答应了皇后往队伍里塞了个六皇子,对薛时野有愧。更何况他知晓内幕,当即大发了一通雷霆,甚至下令诛了赵知府九族,群臣见此纷纷偃旗息鼓。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安连奚对于行宫那边的暗潮汹涌和昨晚的一切一概不知。他第二天醒来,头还在隐隐作痛,不过也算得知了一件事——原来果酒后劲都有这么大。
他趴在薛时野怀里,没有什么力气地说:“我头好疼啊……”
薛时野给他揉了揉,“你昨日说还要喝。”
安连奚不太记得昨天的事了,只知道自己一杯酒下去就想睡觉,“有吗?”
薛时野轻笑,“不记得了吗?”
安连奚诚实地点头,“是。”
话音落,只闻耳畔薛时野低低说,“那你说,小乖是我的,这话也不记得了?”
安连奚惊讶地从他怀里撑起来了些,脸上顿时就红了,“我、我说了吗?”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安连奚觉得自己好像烧起来了。
这也……太羞耻了。
可薛时野还没完,像是为了佐证般又道:“你说我坏,是坏蛋。我讨厌,是讨厌鬼。”
这话倒真像他会说,安连奚有点信了。
是薛时野的小乖……安连奚只要想想便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频率太高,让他本来就混沌的脑子更加分辨不清。
“不算数了吗?”薛时野问他,声音又低又轻。
安连奚竟从他这话中听出了几分低落,让他的心也跟着揪着疼,他蹙起眉,脱口便道:“算。”
薛时野看向他。
安连奚和他对视。
薛时野:“真的算?”
安连奚刚才说完还有些犹豫,闻言猛点头,“算的算的。”
他不想薛时野低落。
薛时野突然笑了声,“那小乖是谁的小乖?”
安连奚一顿,低着头,露出来的耳尖红红的,“……你的。”
薛时野问:“我是谁?”
安连奚:“薛时野。”
薛时野:“嗯?”
安连奚默了默,鼓足勇气把两句话连到了一起,“小乖……是薛时野的小乖。”
话落,整个人都落入了对方的怀抱中。
安连奚不敢抬头看薛时野了,像只熟透了的虾,身上又热又烫,头疼都忘了。
低沉的话音自头顶响起,薛时野还要说。
“那……你还和我好吗?”
他像是要把昨晚安连奚断片了的所有记忆都找回来,一句一句复述给他听。
安连奚简直听完这句,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和薛时野、好。
这话也是他说的吗。
已经不只是羞耻了,安连奚都快爆.炸了。
“你别说了。”他急急道,伸出手就去捂薛时野的嘴,红艳艳的脸上,双瞳似有水光。
薛时野被捂住唇,低眸看他,同他眨了眨眼。
安连奚看着他:“不许再说了。”
薛时野又眨了一下,两只手撑在榻边,一动未动,身体往后微微一仰,好让人愈发贴近。
安连奚试探性地松开手。
薛时野唇瓣微动,“你、”
安连奚条件反射地再次伸手把他嘴堵上。
薛时野凤眸中噙起笑意。
“不要再说了。”
安连奚用水汪汪的眼睛注视薛时野,看得他心软得一塌糊涂,终是顺着他的意,点了下头。
这次松开,薛时野待他彻底放松下来,才单手把人抱坐起身,同时说道:“我刚才是想问你,睡那么久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