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栀连忙解释:“妈。不是那种喜欢。”
“那是哪种?”
“像……像你和爸爸那种。想结婚,想在一起一辈子的喜欢。”
花有茗脸色冷下来,逐渐丧失了笑意。
左栀站在她的身后,看不见她的神色,自顾自地说:“不对。不是喜欢。是爱。像你和爸爸那样。”
花有茗冷着声音说:“不。你对她只是喜欢。你搞错了,你们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不会的。就是爱。”
“左栀。你听不懂妈妈的话了?”
“什么?”
“我不允许。”
左栀反应激烈,慌张和花有茗的冷静强势形成强烈对比。她来到花女士面前,受伤地看着她冷漠的的眼。
“妈妈。你怎么会?我以为……以为你……不会歧视同性恋……”
“我当然不歧视同性恋。但是,我不允许你是。”
左栀的眼里立即蓄满了泪水。
花有茗看着她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找一个对的人结婚才是一个人完整的一生,才是好的归宿。这样我才放心,才对得起你早去的父亲。而不是找个女生,一辈子受人指指点点。一个女人的一生本来就足够艰辛了,更何况是两个女生去共度一生呢……”
“妈。妈妈。我……可是……我已经……和她在一起了。”
“那就分。”
“不。我不分。”
“你说什么?”
花有茗凌冽的目光投在她的脸上,左栀低下头,小心地说:“对不起。妈妈。”又坚决地说:“我是不会分手的。”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鲜红地印在左栀白皙的脸上。
花有茗怒不可遏:“左栀!你知道你所做出的这样的选择,你将会面临着什么吗?你要当警察,你很有可能像你的父亲那样,年纪轻轻就抛下了我和左佑。现在你还要做同性恋,你会面临多少白眼和鄙视,你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左栀被一顿骂地愣了愣,捕捉到敏感的信息。
“妈妈。你其实不想,我去做警察的。是吗?”
花有茗倏然被问地沉默。
左栀忽然明白,原来母亲不想她去做警察。是不是母亲也怨恨过父亲,怨恨他没能平安回来与家人团聚,怨恨他早早离去,抛下一对儿女和无依无靠的她。她在人间含辛茹苦才一双儿女拉扯长大。一名孕妇带着一个小孩,这其中的艰辛,无人可知。
花有茗感到眼前很模糊,记忆犹新。
那时她还是小镇上人见人爱的温婉美丽的姐姐,独自经营着一家花店。生活无忧无虑,过得也算休闲。在一次花卉材料到店门口时,堆垛好的材料高高地突然从货车上滑落。一时整齐众多花卉材料变得杂乱无章,到处堆得乱七八糟。花有茗看着只感觉头疼,扶额认命开始收拾。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过不了多久她就开始腰酸背疼。刺眼闷热的阳光晒得她眼花缭乱。直到一双强有力结实的手闯入她的视线,将她眼前烦人的花材收好。
她很感激地笑着:“谢谢你啊。”
花有茗抬头对上小伙子的眼睛。
一时两个人都害羞地红了脸。
花有茗眼前的青年,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剪着小平头,洁白的牙齿随着笑容自然露出。特别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眉宇间正气横然。花有茗稍微撩了撩下落到眼前的碎发,刻意掩饰自己的羞涩。青年看着漂亮温婉的女人,不敢直盯盯着看着人家,他觉着不礼貌。只是在对视间瞥见她的脸,随即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脚边。但是只凭那短暂的一个瞬间,他就知道,她长得很漂亮。他在电视上见着的女明星那般漂亮。
花有茗感觉他好像傻了似的,出声叫他一声。
他楞了,终于反应过来:“你好。不用客气。为人民服务是人民子弟兵该做的。”
他严肃的表情让花有茗感觉他很有趣。
两个人帮忙就轻松很多。收拾完后,花有茗给他倒了杯水。在分别时,花有茗手里拿着一枝昂贵的鲜花。她说:“多亏了你今天的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就凭我自己还要收拾多久。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就送你一枝花吧。”
他反应很快就拒绝了:“为人民服务是人民子弟兵该做的。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花有茗把花强硬塞在他的怀里,说:“那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的名字。这个花就算给你的交换,怎么样。”
面对花有茗的阴谋诡计,他一身正气,说:“不行。做好事不需留名。这种小事不足挂齿。”
花有茗突然觉得好笑,又拉着他聊闲话,她才知道原来他比他要小两岁。最后分别时,她轻轻咳嗽两声说:“我叫花有茗。”
青年笑得像个傻大个,又偏偏让人觉得安心,他也回她:“我叫左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