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凭什么无缘无故就被这个傅氏给扣上加害百姓的罪?
这傅氏真是不得了,不愧是长安来的歌姬。
顾媻严词厉色问完,惊堂木一拍,那被控制住的傅氏便愣住,好像没想到剧情居然是这么发展,傅氏以为自己这番作为后,但凡是个要脸的官,都不敢再盘问自己,她很清楚自己跟郭氏公子的确没有物证证明关系,可为什么顾大人还要问?还这么斩钉截铁?
莫不成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傅氏心里七上八下,疯狂寻找自己与那郭公子在一块儿时有没有送过什么东西,想得脑袋都快要破了,也想不出来,可又摸不准那郭公子会不会擅自拿了自己什么东西,不然为什么自己都要寻死了,这顾大人都不怕?
“傅氏,还在想什么?!速速回答!”
“我……”傅氏一场好戏,演了个稀巴烂,下意识干脆去哭求苗公公,“苗公公!救我!我真的没有!”
“还在撒谎!若是没有,刚才做什么非要寻死?而不是堂堂正正说明清白?!”
“我……我说了没有人听!”
“本官看来,你却是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我……”
苗公公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不忍心两个美人对峙,但他依旧站在小顾大人的角度上,对自己夫人严厉了一些,道:“傅氏,你可是十七岁就跟了咱家了,从小良善,还是黄花大闺女,便嫁给咱家,陪咱家来这乡下受苦,就算是咱家对不起你,你假若有对不住咱家的,直说吧,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莫要耽误顾大人的大事儿,至于咱们之间,咱家也不追究了,老脸反正早便没有了,绝不会为难你,月芜,你就说吧。”
“我……我没有!”
顾媻原本还准备了郭家好几个小厮可以指正当初郭公子说的外室就是傅氏,可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眸色一亮,问公公:“咦,请问公公,这傅氏如今可还是黄花大闺女?”
苗公公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对着小顾这样美成神仙的少年,苗公公哪里有在乎面子的时刻,只晓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惭愧惭愧,的确还是,咱家其实也就是寂寞,想要个老伴……”实际上苗公公只是喜欢完美无缺的人,自然连那方面都不曾去用工具折腾。
“好,那么本官知道稳婆都有一门手艺,只需要稍微看看,就知道是否还是纯洁之身!来人,请稳婆!”
此话一出,堂下傅氏脸色惨白,猛地跪坐在地上,脑袋转不动的颤了颤,只知道喊:“不!”
“为何不?除非你已然不是!既然不是,那么与你私通之人究竟是谁?!快说!”
傅氏再承受不住,颓然垂头道:“是郭公子……是他……”
登时,全场哗然。
“好,那事发当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郭公子什么时候回去的,为什么回家,之后死了你有没有发现异常?”
傅氏摇头,一面惶恐地低头不敢去看苗公公,一面小声说:“我想要看看他夫人祖传的手镯,据说是带血的价值千金,许多人想买,那夫人都不卖,我求了他许久,他那夜喝了一些酒,总算答应了……是子时三刻回去的……钻狗洞出去的……”
“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他没有回来,第二天听说他死了,我都没敢去看。”
子时三刻,晚上十一点四十五。
“好好好!”顾媻他就知道郭家夫妇死亡时间不对劲!
“林县令,你们仵作说,尸体死亡时间是在多少来着?”林县令人也懵了:“午时一刻。”
午时一刻,十一点十五。
“有意思,还在傅氏那里呢,就死了?”顾媻一拍惊堂木,“带仵作。”
仵作是个瘦小的中年男子,獐头鼠目,一上来,根本不需要顾媻问话,便哭着求饶全盘托出:“是郭管家给我了一百两银子,把时间往前挪了一些!”
“为何?”
那仵作摇头:“他说只是稍许修改,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错特错,卷宗上说,郭家人证,午时一刻见过二奶奶郑氏偷偷出门,明明下午才跟大奶奶出去买过首饰,可只看见她回来了,大奶奶没回来,所以觉得奇怪,喊了她一声,结果郑氏抱着怀里的东西,匆匆走了,没回头,后来在钱庄发现了大奶奶的首饰盒子,以此定罪。”
“可今日我来时专程看了一下,那钱庄距离郭家需得一炷香来回,郭氏夫妻死亡的时候,二奶奶郑氏还在回府的路上!她完全没有杀人的时间!”
“郑氏无辜,林大人,你说本官说得可对?”小顾大人一鼓作气,说罢便笑着询问林县令。
林县令大为吃惊,愣神片刻,连忙下跪请罪:“大人英明!下官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