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想好,就听秦星问:“是不是…有关路青雪?”
韵春愣了:“你…怎么知道?”
秦星反问:“你喜欢她?”
韵春没有犹豫,提到路青雪,她眸光都柔软了下来:“嗯,很喜欢。”
秦星心道果然,她之前的猜想没有错,预感也没错。
秦星又一次沉默,韵春不清楚她在想什么,担心秦星以为她有什么精神疾病,想着要不要也编造个不易发觉的故事骗骗秦星,她还在想故事梗概,想怎么说没有漏洞呢,只见秦星抬眸,冲着她语气认真地说:“韵春,我不想以后的生活没有你。”
秦星说:“殉情这种事,听着挺浪漫的,但其实…浪漫又傻缺。她已经死了,说实在的,没必要。”
韵春:“……”
其实她想跟秦星解释她不是殉情,只是跟自己打了个比较刺/激的赌。
但赌路青雪会不会出现,又不能明确地对秦星说。
索性韵春不解释了。
误会就误会吧。
反正也挺像殉情的。
“你要是喜欢她,可以多看看她照片,跟照片说说话。赴死…我就问你一句,死了你能见到她吗?”
韵春点头:“能啊。”
路青雪是阴差,她要是死了,她们肯定能见到。
秦星话在嗓子口一哽,隐隐抬起的手用了很大的忍耐放下。
要不是看韵春还是个病号,她真想一拳锤过去,让韵春清醒清醒。
死都死了,哪还能见到?
真以为世界上有鬼啊?
这时护士推开门,推着装着饭盒的推车进来,打断了交谈的两人。
同时打断了房间里的氛围。
秦星咽下堵在嗓子口的气,说:“……先吃饭吧。”
吃完饭再开导韵春。
这种事不急一时,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病床上有小桌板,护士将饭放到上面离开。
秦星的饭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秦星没有立刻去吃,而是问韵春:“要热水吗?”
韵春点点头,“好。”
下一秒,她听见站到病床桌前的秦星发出了疑惑的一声:“嗯?”
“怎么了?”
韵春转头看去。
只见秦星捻着一个球状物,“这个棒棒糖…”
秦星看向韵春:“谁给你的?”
见韵春怔愣着不说话,秦星哦了下,说出了个可能:“估计哪个护士是你的粉丝,偷偷放这儿的。”
今天除了她和徐蓝椋莫月,没有人来探望韵春。
韵春住院这件事,虽然有的媒体已经知道,但还是保密的。
再说送棒棒糖…秦星只能想到是护士送的。
不然哪个来探病的会送棒棒糖这种东西?
哄小孩子吗?
说着她便要把棒棒糖放回桌上,但被韵春伸手接过。
韵春将棒棒糖拿在手中,好像回到了那年夏天。
那颗槐树下。
她说她把路青雪送她的那根帮帮丢了,忘记路青雪送她的棒棒糖是什么味道,但她记得那个棒棒糖的牌子,和手中的一样。
至于口味,她忘了,路青雪或许没有忘。
盯着上面写的橘子口味,韵春弯眸。
嘴角扬起的,是这段时间最发自内心的笑意。
徐蓝椋说的没错,就算不见面,她也该信路青雪对她的感情。
韵春垂落的发丝遮挡了她红润的眸,五指并拢,将棒棒糖攥紧贴在胸口处,轻声回秦星:“不是护士。”
而是——
我的爱人。
第68章
晖市偏北方。北方的孩子, 小时候生病只要吃到家里长辈买的黄桃或者橘子罐头,病好像就会好的特别快。
小小的罐头,蕴藏着长辈的关怀和爱。
而这种时候罐头不再具体化, 它可以是任何东西。
好比此刻这根棒棒糖。
韵春想, 小时候路青雪会拿糖安慰她别哭, 现在又一次用糖来安慰她。
是让她别哭?还是让她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
都是吧。
路青雪一定是希望她好好的。
虽然徐蓝椋一口咬定她是被路人从海中救上来的,可韵春笃定, 腰间的力量来自于路青雪。线住付
没见到路青雪是遗憾, 但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知道路青雪不是不要她、不是不理她就好。
这天晚上, 韵春手里抓着棒棒糖,虽依旧失眠到深夜,可后半夜睡着后,困扰了她几个月的噩梦消失, 她睡得是那样熟。
病房里的窗帘没有拉, 皎皎月光悄悄地洒在病床,将韵春的睫毛照得清晰。
韵春好像感受到了月亮的爱, 梦里的她站立在竹筏, 行于湖泊之上。看着弯月倒映在湖面, 浮光跃金, 清凌凌水面潋滟。
美得宛若仙境。
韵春低眸,上一个梦境里的红线, 还缠在食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