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恒:“所有事要怪就怪你母亲!是她非要抢走爸,爸才会对我妈这么狠,不再找她回来!”
池琅脊背汗如雨下,一张脸缓慢张红,迟钝的神思被他艰难抽回来,呆滞地看向池恒,无法理解他的话,“……不,所有的事情都因为你。”
池恒冷森森地笑:“当你失去很多东西,你就会疯狂,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她和你母亲不一样。”池琅嘴唇抖了抖,呆滞的、不理解的神情逐渐褪去,那双偏棕的眸子逐渐清醒,愣怔看着他,“虽然你的母亲抛弃你离开可能情有可原,但我母亲即使被冤枉,也没有抛弃池鎏朝,更没有放弃生下我。”
【“你的出生和小峋小燕一样,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
【“……你的妈妈说,我的出生是一件让她非常幸福的事情。”】
【“所以我今天下午在想……我在想,我的出生对于‘她’来说,或许是否也……曾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池恒双眼缓慢的睁大,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血上涌。
“你说‘无法论证真假的证据,就不是假证。’”池琅定定地看着他,心底越发坚定,“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
池恒:“你”
【“没有结婚,他不知道小峋的存在,就不告而别了。小峋是我发现怀孕后执意要生下来的。”】
【“小峋是我生出来、养大的孩子,他和别人没什么不同。他也是我最珍贵的礼物,既然怀了他,我就不会轻易舍弃他。”】
实际上,不同的人受到巨大的伤害后可能会做不同的选择,并非像他说的那样,每个人都会走向极端。
他的母亲不是这样,简峋的母亲也不是。
“从你主动伤害到一个人开始,你后面的所作所为就再也没有任何开脱的理由。”池琅眼睛透亮,一针见血,“你那不是苦衷,而是借口。”
池恒心一颤,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两只眼死死地盯着他。
下一秒,彻底没耐心的池恒粗暴地捏着他挣扎的下颚,将咖啡灌进去。
池琅冷汗直冒,疯狂地想从他掌心挣扎出来,却被人捏得死死的,两颊剧痛,动弹不得!
“咕……呜!”池琅与他对上视线,那双眼睛惊恐中透着一丝怜悯,亮得惊人。
只灌到一半,池恒的手却开始发抖。
“嘭!”
咖啡杯摔落在地,四分五裂,池恒踉跄了一下,气血涌上面颊,“不要用那双眼睛看我!”
池琅掐住自己的脖子剧烈地咳嗽,与他母亲极像的面容五官将池恒陡然拉回到二十多年前,冷静的面容下藏着同样的怜悯。
戳穿他,可怜他。
还有担架车上那双抓住他的……等于抓住他罪行的手。
“啊……啊!”池恒一个激灵,浑身发抖起来,脚下踉跄着差点摔翻,“不要用眼睛看我!”
“不要用眼睛看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比谁都清楚!他只是不想承认!
房门“轰”地被人甩上,他顾不上半点形象,撞鬼一样地落荒而逃。
真切意识到自己被灌了什么,池琅一瞬脸色铁青,每处皮肤都在颤栗,偏偏肌肉松弛剂药性未褪,没有人撑着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咳……!”不知是因为心理还是药效,池琅皮肤像被针扎一样疼,浑身抽搐地蜷起身子。
毒品……
绝对不能沾的东西!
下一秒,他用尽全身气力地把自己转为趴在地上,两根手指抠进喉咙里,用力按压舌根,强行催吐,“……呕!”
捅得太狠,他眼泪花出来了,却半点顾不上哭,大脑转得飞快,强行逼着自己冷静。
不要紧张……不要慌张!镇定!要镇定!
昨天在办公室里详聊的记忆清晰地冲上大脑,池琅从未如此地感谢方亚男现在的职业和耐心。
幸好方亚男昨天在下楼前又拉住了他
【“怎么了?不下去?”】
【“不是我太谨慎,主要是……最近接触了不少被投毒的案例,觉得有必要跟你提醒几个点。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你碰到类似的情况,也可以自救。”】
【“哈哈哈哈不会吧!”】
【“我们当律师的太清楚,凡事无绝对。我随便说说,你就先听着吧。”】
【“毒品种类很多,有浓度比较高的,也有浓度比较低的,大多数情况下来说如果浓度比较低,你一次大概率不会上瘾,所以不要慌张。一般来说静脉注射毒品的危害最大,口服的危害度小一点,因为使药物进入体内的速度较慢,消化还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