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心所欲的坏男人!
元璀的拳头紧了又紧,深呼吸着告诉自己:别想那么多,你没资格想那么多,人家跟谁谈恋爱上床关你屁事,想那么多就是你脑子进水了!别想别人了,你想逃又逃不掉,现在直接发情期跟人滚上床了,丢不丢人!
心绪随之起伏,直到缓慢凝滞。
元璀抿紧了唇,无声地环紧的膝弯,从被窝里露出了两只泛红的眼,小狗耳朵难受地垂了下来,没精打采的。
……算了。
他们两现在这个关系,已经够混乱了,还想那么多呢。
元璀觉得自己现在的位置差不多就算是炮友、被包养的情人,也不知道齐白晏会什么时候把他玩腻了丢掉,但是自己每次想走都狠不下心来,即使嘴上说的多想走,每一次都会因为男人给的一点甜头生出逃避的心思,心怀侥幸男人目前还对他感兴趣。
像个傻子,被玩得团团转,到后来什么都没有了。
元璀唇瓣抿得发白,心里酸酸涩涩,连刚才尝到的一点甜味都顷刻间散去,只剩下满心的惆怅。
“嗡——!”齐白晏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元璀被打断了思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号没有备注,只单纯地显示了一个号码,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元璀脑袋缩了回来继续放空,没太当回事。
在这个电话号码持之以恒地打了三次之后,元璀被吵得终于坐不住,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难道是什么被搞大肚子的小情人来打电话追孩子生父,就像刚才法制节目的那个未婚先孕还没上大学的小黄一样。
他拿起手机,原本想接,但觉得像在窥探别人隐私,显得太没礼貌,于是磨磨蹭蹭地爬下床,迈着酸软的腿走到了浴室门前。
里面的水声在走近以后愈发清晰,元璀实在是搞不懂这个酒店的设置,其他地方隔音都很好,就是浴室隔音差,难道非要透露点性的暗示意味。他举着手机,在第四次听到这个电话响后,犹豫着敲了敲门。
万一是急事……耽误了就不好。
里面的水声缓慢地停住了,元璀拿着手机站在门口,没穿鞋的脚底踩着软软的垫子,心里胡思乱想,从脚趾到脚跟一点点地踩重了些,直到在地毯上踩出凹陷的印子,抬起时又变回了原样。
他正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毯子,浴室门“咔啦”一声开了,元璀抬起了脑袋,“你的手机——”
话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口,元璀视线被电流击打一样地撤开,差点没喘上气。
俊美的男人应该是听到声音临时出来的,腰间系着一块浴巾,堪堪卡在腰部和胯骨的中间,肌肉曲线起伏明晰,水痕顺着人鱼线蜿蜒往下,钻入了浴巾里,洇湿了一点。
没有发丝遮掩的漂亮的面庞如同冰雕的艺术品,水珠顺着肌肤滚落滑下,衬得肌肤素白有力,冷杉味的气息无衣物的遮挡,强势地倾泻出来。
“……”元璀视线飘忽,“……你的手机响、响了好久。”
要命,他真是自寻死路,这种画面是他这种一撩就怂的能看的吗?!
齐白晏从他手里接过了手机,看了一眼就将手机放到了盥洗台上,“嗯。”
盥洗台旁巨大的镜子远景可以将元璀从头照到脚,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副只穿了衬衣、光着腿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来浴室投怀送抱的小情人。男人背后的抓痕在镜中清晰无比,仿佛被发情的小狗抓挠着留下了情欲的痕迹,现下随之烙印在了他的瞳孔,更是情色意味十足。
那个位置肯定是不是齐白晏自己弄的,看痕迹搞不好也就是这两天——
元璀脸蛋倏地发红,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抓痕,慌张地揪住了衬衣的领口,两条光裸的腿交叠着站立,显得更为欲盖弥彰。
齐白晏神色淡淡的,“还有事?”
元璀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没没没事!”
齐白晏视线不着痕迹地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眼,眉尖微挑。
元璀被看得羞耻无比,慌张地将人推进浴室里,“你继续洗——继续洗!”
触手的地方肌肤很滑,沾着水珠。齐白晏垂下眼,就着他推拒的动作,自然地捏住他的指尖,神色无甚波动。
元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在指尖落下了吻,对方漆黑的眸子抬起看着他,几乎要将他看穿,声音低磁。
“别乱跑,回床上去。”
元璀“哧溜”地收回了手,羞得脑袋发懵,飞速爬回床上一脑袋扎进了被褥里。
浴室的门再度关上了,水声闷闷的响起。
男人刚才说的话就像将他拴在了牢笼里,明明知道可以走,但又走不了。仿佛在告诉他:洗完了再来理你,在此之前别乱跑……也别想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