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卿,孤留你在此,实则另有要事要你去办。”他肃了脸色,假装自己不是在转移话题。
满腔愤怒被王洲打断,崇侯虎低眉垂首,“还请大王示下。”
果然是原著之中最听话的一个人。王洲满意点头,“你从北边而来,想来已看见城外公田还在耕地。”
“春时易过,孤想让你带人协助朝歌城外耕地翻土。”
崇侯虎想也不想便拒绝,“大王,臣身边跟随皆是军中士卒,种地耕田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打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王洲忍住不去揉脸颊,不解地问,“为何军中士卒便不能去耕地?”
“军中士卒只需勤加训练、上阵杀敌,种地这等低贱之事不需他们劳心。”崇侯虎理直气壮地答道。
王洲险些被气笑,“种地低贱?莫非你不曾食用五谷?”
崇侯虎却很是自得,“臣食肉不吃草。”
眼神扫过崇侯虎身前桌案,王洲吃惊地发现,案上的肉食全部消失,而其中的配菜却是半点没少。
王洲嘴角抽了抽,这人吃得还真精细。
不对!王洲指着那盘豆干炒肉,“你既不吃草,为何要吃豆干?”
“豆干?”崇侯虎低头看桌案,夹起残余的半根豆干,“此物是由豆子所制?”
“没错!”王洲重重点头,又指向已被他吃光的鸡丝肉粥,“此粥之米亦是由稻而来,你往后再也不吃?”
舔舔嘴唇,崇侯虎答不出来。
王洲也不紧逼,只道,“更何况,军中士卒全是自乡野而来,从军之前全在种地,绝不会认为种地低贱!”
崇侯虎理亏,低着头讷讷不言。
“如此崇卿这便出宫,明日记得早起,带人出城种地。”王洲心下冷哼,准备好好调理调理,“记得,要亲自去,一直到朝觐之日为止!”
“臣领旨。”
崇侯虎默默退走,木檀在旁皱眉,“大王,你不是要与北伯侯谈寻找店铺之事?如今却让他去种地,是不是?”
“孤便是缺人,也不是谁都用的。”王洲冷哼,这种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和他三观不合,他就不愿意。
“北伯侯重情重义,对大王忠心耿耿,对家人和麾下也是极为爱护。”谷茂声音平直地讲述事实。
王洲意外地看向谷茂,“命他出城种地,便是孤给他的机会。你好像对他很有好感?”
“北伯侯重情重义。”谷茂面不改色地重复。
虽然有点偏差,但他对麾下倒确实好。对家人好?王洲想起崇侯虎方才的愤怒,顿生好奇,“他弟弟的长相有些逸事?”
谷茂点头,“崇黑虎从出生容貌便不够标致,家中长辈因此不太喜欢见到他,名字也是随便根据肤色取的,唯有北伯侯一直护着弟弟。”
“略长大些,崇黑虎每每因容貌被人欺负,连带北伯侯也被人嚼舌根,全是北伯侯一个个打上门去找回场子。”
“直到崇黑虎离家学艺,归来征战成了曹州侯,才没人再当面提及此事。”
自己守护过的弟弟,最后害了自己一家子,原著里的崇侯虎也挺惨。只盼他能在城外有所改变,否则对他的结局,王洲也只能说一句活该。
不过这位崇黑虎,在朝歌不曾提醒苏护,等崇侯虎打了败仗却来为苏护解围,呵!
王洲摇摇头,“北伯侯之事等诸侯朝觐过后再谈,曹州侯这边,若有人手,便派人关注一下。”
谷茂应诺,又道,“明日西伯侯与南伯侯以及剩余诸侯将齐至朝歌。”
与西伯侯、南伯侯同行者,本各是三十诸侯。然剩余诸侯同日进城,算来西伯侯随行者不止五十,南伯侯身边也超过四十诸侯。
等到诸侯齐聚,不对付的、性子爆的,撞上的可能性更大,还有想趁着时机大赚一笔的豪商也绝对不少了。或许还有想要浑水摸鱼的盗贼和骗子?
王洲心中有了数,命侍驾官传旨,“请文书房众臣前往龙德殿议事。”
眼看就到诸侯朝觐之日,文书房众臣们最近一个不落地上班,大大方便王洲想要开的临时会议。
当驾官出殿而去,宫人们迅速收拾残席,王洲起身前往龙德殿。
王洲升殿,众臣朝拜毕,各自落座后,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向高台。
这可是大王执行休假之后,第一次在非群臣议事的时间,召集众臣入殿。
“孤收到消息,明日所有诸侯将齐聚朝歌。”王洲挺直脊背,说出自己早已做好的打算,“为免人多影响城中治安,即日起,女侍卫队接手内廷及显庆殿之后各殿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