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误打误撞,还真叫他等到了贺时臻。
胡昊见到人后小跑过去,语气自来熟:“贺导,听说您来剧组了,怎么不让人通知我来接您呀?”
下一瞬,看到贺时臻搂着魏珂腰的那只手臂,灿烂的笑容僵了僵。
贺时臻听得莫名其妙,“我们认识?”
“……”
贺导竟然不记得他!
这个认知打得胡昊措手不及,感觉喉咙里像是糊了团浆糊一样地难受,让他喘不上气来。
魏珂有些无语地小声提醒说:“他是胡昊,今天下午跟我演对手戏的那个。”
这么一说贺时臻倒是想起来了。
下午他的注意力全在魏珂身上,加上这会他还换了现代装,以至于贺时臻没能对上号。
面对魏珂受伤的罪魁祸首,他脸色一沉:“你有事?”
对方想起了自己,但并没让胡昊感到任何安慰。
他不甘心道:“您不记得我了吗?前段时间在拍卖会我们还见过,因为我喜欢,您就送了我这个胸针!”他说着将手里的礼盒打开展示给贺时臻看。
嗯?!!
这下换魏珂不淡定了,他立刻扭头,眼风凌厉地看向贺时臻。
贺时臻表情慌了下,飞速开口道:“宝宝你听我解释……”
魏珂勾唇微笑,那笑意冷淡,只在眼底滑了瞬息,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虽然在一起没多久,但贺时臻很确信这是他生气的表现,赶忙接下去说:
“那个拍卖会是慈善性质的,所以我去之后随便拍了几件,其中就有这枚胸针。时尚传媒的李总,找到我说,他带来的小情人看上了胸针,横竖也不是多能入眼的东西,我就随手送了个人情。”
魏珂听完点点头,收回审视目光。
估计当时贺时臻根本没注意李总带来的人是谁,要不是记得这胸针,恐怕都要以为这人是来碰瓷的。
反观胡昊听完这些,像是受了打击似的,看起来有些呆滞,“可,可您难道不是因为想对我示好才答应送的胸针?”
贺时臻觉得不可思议:“我跟你示好?我图什么?”
这句反问就差把“一无是处”四个大字贴到胡昊脸上了,仿佛是讽刺他的不自量力。
极度自信的胡昊显然没听出其中含义,着急说:“难道不是图我的人吗?”
“哈?!”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贺导,也被这份自信给惊到了,“我是什么时候给了你我审美很差的错觉?”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但的确是贺时臻真诚的发问。他好奇死了。
胡昊长得不算很差,但在遍地是帅哥美女的娱乐圈里,就有点排不上号。
更何况是贺导这样审美要求高的。
胡昊之前跟过三个金主,对他都挺不错,时间一长,以为自己魅力无边。
贺时臻送他礼物的那刻起,他就开始脑补对方肯定对自己一见钟情,因为碍于他跟着李总,不好直说,才假借送礼物,表白心意。越想越觉得像那么回事,就这样给自己洗了脑。
然而真实的现状,贺时臻看向自己的眼神冷漠又厌恶,让他难以接受。
胡昊失落地要离开,转身却又被贺时臻叫住,“等一下。”
正当他以为对方回心转意之际。
贺时臻语气淡淡地开口:“今天小珂被推下台的那场戏,是你让汪腾加的吧?之前我看过剧本,里面没有那段。”
“……”
胡昊心虚不敢看贺时臻,慌乱的大脑里磕磕绊绊地运转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只是建议……感觉这样可以让剧情更丰富。”
贺时臻气笑了,“自己看看你改得合理吗?这是权谋剧,不是TM的降智剧。”
堂堂九五至尊被自己的臣子在众目睽睽中推下高台。
哪个智障能想出这离谱的情节?分明就是为了折腾人硬往上加的。
胡昊慌乱说:“抱歉贺导,我没想到……”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贺时臻语调平淡地打断他,犹如狂风骤雨来临前的沉寂,“他今日身上的每一道伤,你都需要付出代价。”
“……”
贺时臻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带魏珂进了酒店。
回到房间,魏珂先去洗澡。贺时臻转身去阳台翻出通讯录,拨了个号码。
对面李总很快接起电话,两人寒暄几句,贺时臻便把话题引进正题。
“今天来剧组看我家小朋友,遇到了上次晚会你带的那只雀儿,感觉过分热情了些,我家小朋友都误会了,让我有点难办啊。”贺时臻语气似乎很苦恼。
李总:“……”
贺时臻:“原本白天的时候,小朋友就因为他受了点伤,这下我哄了半天都不愿意搭理我……你看?”
两段话,李总听得胆颤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