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口诀，柳州安五次有三次念的都不一样，弄的他自己也有点心虚，从储物空间摸出来一把骨扇出来轻摇着掩饰尴尬。
何江晏被他折腾的也有些恼了。
柳州安觉得委屈，他是真的记不住。要不教些别的吗，他表面面无表情实则身侧的衣服都快被揪烂了。
符！可以教他写符呀。
柳州安觉猛的一合扇，随意往储物空间里一丢。
何江晏听见动静一扭头，只见自家好师尊一脸慈祥走来。
反手一式，汩汩流水像是从他手里迸发一样，弯曲着快接近石桌时一分为三股将石桌与石凳卷了过来，轻轻柔柔的。
被妥善放下的石桌上却没有一丝水渍，柳州安率先走下，摆上了一沓符纸。
“为师先教你写符吧。”柳州安说罢。
一手微微挽起袖袍，笔下翻飞，却一点没有想到需要照顾初学者，手下速度需要放慢。
何江晏扯了扯嘴角，看柳州安那神色分明是叫他也跟着试一试的意思。
他到底会不会教？
何江晏虽然心里嘀咕，但表面还得乖巧的接过柳州安递到眼前的笔。
葱白的左手按着符纸的边角，右手毫不犹豫下笔，但是眼睛却一个劲偷瞄柳州安画完的那张符。
照葫芦画瓢画的歪歪扭扭的，画完他轻吐了口气，忐忑着去看柳州安的反应。
……怎么了，是错很多吗？
柳州安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但是他看着何江晏明显沮丧的表情。
“没事，再来。”
……
夜晚，何江晏被安置到了山顶的屋舍，叮叮咣咣的声音像有意识般钻进了柳州安的耳朵里。
柳州安一双眼睛时不时望向门，生平第一次觉得修为高听得清楚是多么难熬的酷刑。
他强压着止不住想前去查看的腿，狠狠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下，如果何江晏漂亮的脸上对自己露出轻蔑表情的景象，那他会非常难过的。
好歹忍住了，接着继续恶补《如何做一个好师尊》《徒弟看不起自己怎么办》《教导弟子九十九式》……
第5章 仙盟大比
事实证明，优秀的人哪怕不擅长某个领域，认真做还是可以做好的。
柳州安为了把唯一的小徒弟教好，穿梭在各个峰头取经。
实在是把齐州振惊的以为什么大事，天天旁敲侧击问身为各镇峰长老的师弟们，掌门殿茶水都添置的频繁了。
……
何江晏刚下完课，“多谢师尊教导。”何江晏端端正正行完礼。
转身抬起的步子还未落下去，便听柳州安带着迟疑的询问“徒儿，你…每日都与谁一起用膳？”
暖洋洋的日光落在眼前人高高束起的发上，能看到一根根随风而起的头发。
有几根扫到了柳州安眼前与鼻子上，他也不甚在意，只顾看着何江晏。
何江晏忽然觉得他从这句询问中感觉到了像是委屈却不说似的让人猜，紧接着便觉得自己想的荒唐。
他回过神来，看向柳州安眼睛说，“是我未修炼之前的村中玩伴…也是邻家哥哥，叫萧卜离，也是师尊的弟子啊。”
不止一次觉得柳州安的眼睛好看了，何江晏心想，这双眼睛里平常只有淡漠和威严，有时会有些小尴尬。
他其实想见见这双眼睛噙满泪水的模样……泪……什么？
何江晏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这要是给师尊知道了，不得给我浇浇水叫我清醒清醒啊！
他连忙低头看脚，不去看柳州安，半晌听柳州安说：“之后你同为师一起用膳。”
说着，柳州安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这个给你了。”
“如今你还未有认主灵剑，普通中品灵剑旁身我不太放心，这把匕首是为师日日用灵气滋养的，可用。”柳州安将匕首直接放入何江晏手中。
“师尊为何……说不太放心？”
“不久就是仙盟大比了，你是亲传弟子，必须去。”
能不当这亲传弟子吗，他也不想啊。
“是。”
……
冬去秋来……
“仙盟大比定为三日后，各位师弟们在各峰内选拔出合适的弟子。”齐州振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掌门殿内响起。
左右手殿下乌压压坐着七个峰镇峰长老，“此次仙盟大比也不知道瑰业宗操办的如何了，他们掌门闭关不管事已经许久，一个掌门之子能做出什么名堂？”
说话的是百药峰长老元州清，一向都是心直口快，此时横眉倒竖，将手中茶水狠狠往桌上一搁。
“州清师兄，不可妄下定论呀，这掌门之子许怀远可不是个好拿捏的，当时与几位妄图夺掌门之位的师叔们周旋了数月，心狠手辣，最终一举废了他师叔们的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