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蹲在地上勘察的队长孙涛,闻声抬头,见到陈墨,嗷一嗓子。
他两眼发光:“陈墨!你回来了!”
陈墨没说话,伸出一个手指头,直接挡住了孙涛想要上来拥抱的行为动作。
孙涛见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摆摆手,“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孙涛,能不能理理我。
你能不能看一眼,墨大冷人身后的林大美人啊!我才是你亲爱的林冰同志,你搞搞清楚。
我咳嗽了一下,以示存在。可孙涛,在看了我一眼后,又把头转向了陈墨。
现在我不得不怀疑,陈局是不是给孙涛和陈墨定过娃娃亲。
不想听他俩叙旧,我将头转向了地上的尸体。
哇地一声,我又没忍住,彻底将胃里的酸水吐了出来。
这....这......这也太折煞寡人了吧。
我扶着旁边还没从惊悚中回神的小刘,就差把头埋进他的肩膀擦擦眼泪了。
一个冰冷的尸体躺在公路上。
与其说是尸体,还不如说他是一个残尸,身子朝上且面目全非,脑浆横流,颅骨缺损严重,裸露部分的肉没有一处是好的,身上的衣服已经磨烂,还零星带着一股子的柴油味道。
最重要的是胸口还有一处明显的枪伤。
这也太视觉冲击了吧。
我......
我业务能力突然有点低下。
而陈墨呢?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我的样子,便冷哼一声,随后蹲了下去。
把脸贴了上去。
是的没错,你没听错。
她和尸体脸贴脸,快要接吻了。
我.....
我败了。
我甘拜下风了。
我要和陈局商量一下,我可以和那些糙老汉子住在一起,就算是上下铺我都愿意。
陈墨目不转睛盯着尸体,伸手:“手套。”
孙涛立马双手递上。
她翻开了死者胸前的衣物,望向枪口处:“谁报的警?”
“一个出租车司机,停车下来解手,回头就是这番景象了。”
孙涛走出警戒线,掏了根烟,“那司机到现在还哆哆嗦嗦,不肯离开警队呢。”
也是.....
要我是那司机,我可能一头扎下悬崖的心都有了。
陈墨抬了抬尸体的胳膊,“法医呢?”
警队法医王安听见陈墨叫他,立即一路小跑过来。
“据现场死者枪伤来看,凶手是在死者背后进行射击,但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死者是被拖过来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是被强制拖拉到这个地方的。”
“其他....其他还需要回局里解剖后才能确定。”王安推了推眼镜。
枪。击案。
这可不是一个小案件,说不定,明天头条一上,整个虎市都要跟着出名了。
我定住神,赶紧问小刘也要了副手套,附身过去,可还没等我看出个什么光景,陈墨已经摘手套了,围绕在尸体周围开始踱步。
我看她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心一沉,侧写这么快吗?
“受害人男,年龄差不多是40-45岁。”
嗯,我也看出来了。
骨头软化和皮肤细节暴露了年龄。
我估计刚刚王安也看出来了。
她继续开口:“指甲里有泥垢,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依然整洁,职业侧写应该是.....”
我立马反应:“教师或者村干部。”
她看了我一眼,冷道:“就是个教师,哪还有或者?”
.......
教师就教师,你凶什么凶嘛。
我低头望去,死者口袋中的有只钢笔,用的年岁比较久。
食指和无名指的第一关节有明显的书写茧。
确实是个教师。
陈墨继续:“死者出门的时候很着急,他很着急的要和某人见面。”
我随着她的话开始在身上寻找蛛丝马迹。
从死者衣着上来看。
下身的西装裤和运动外套不搭配。
这证明他当时处于很着急的状态。
不对,不是着急,而是暴怒和焦虑。
浑身上下摩擦严重,可唯独胳膊的肘关节往下的衣物是轻度磨损。
这证明他在死前撸过袖子。
我补充:“见面的过程很不愉快。”
陈墨听了我的话,没管我。
“第一现场应该是从南到北,你们往南走,案发现场应该在那个附近。”
孙涛听着,一脸懵逼。
哦,不对,不光是我们队长一脸懵逼。
我们再场所有的人都一脸懵逼了。
孙涛掐掉手中的烟蒂,仿佛的看到了今晚早收工的救星一般,“你说怎么查,我们就怎么查。”
陈墨无语:“你是警察,还是我是?”
孙涛憨笑一声:“警民一家亲嘛!再说你爸爸.....”
陈墨:“闭嘴!”
“好好好,我不说。”
听他俩这夫唱妇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