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片段为十五分钟，片段内容围绕当天新闻。
莺燕模拟出了姆游上线后国内会发生的事情，按照可能会导致的社会混乱做了逼真还原，视侦的同事们加急做了视频新闻放在了十个二片段结尾。
从编号01-12依次推进了12天。
每天播放的时间段都是他就医的时间段。
整个电视画面十分逼真还原。
视频母带发过来的时候，我在电脑上一秒没错过地看完了。
新闻里都是关于各地非正常死亡案件增加的模拟，高频社交软件瘫痪，大量个人密码失效，电脑自动开机，精密器械程序自动更新。
看得我心里发慌。
“去准备。”陈墨拍拍我的胳膊，我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两个人出奇平静的对视。
今天第一场模拟应该会直接决定审讯结果。
如果这名罪犯对神经气体反应不敏感，或者程颐催眠不奏效，或者他看电视的时候发现了漏洞，那我们就真的没办法审出上线时间了。
“好。”我拿着电脑起身往大厅走去。
犯人还在审讯房间，我和几个视侦同事将母带视频植入电视机，调整了一下遥控器的位置。
“花盆。”我直指电视机附近的盆栽，“往前挪。”
视觉要明显。
“值班室的电话声调大，空调调整成小风速，那边….”我指着红色的消防用品，“放到那边去。”
调整位置，我站在大厅自侧写了一遍环境，“记得广播也要配套，同时播放。”
不能有一点遗漏。
大厅播放准备好，我用对讲机呼了一下程颐，“大厅这边OK了，医务室那边呢？”
“也准备好了，我去找人放他出来。”程颐回道。
我从大厅离开，进了监控室，陈墨也已经坐在了监控器前，手里拿着对讲机，“换成耳麦。”
说完她从手心递给我耳麦，上次剌耳朵的耳麦。
“听到了吗？”程颐在耳麦里喊。
“收到。”陈墨礼貌回复。
“开始！”陈墨现在像个总导演，坐在马扎上纵览这个一镜到底没有彩排的推演。
监控里，犯人被带上了手铐。
小警员见他用时太慢也不敢催，站在旁边抖脚。
“正常点，小李。”陈墨喊道。
小警员立马收住腿，表情一脸严肃，“用我帮你带吗？”
“大厅准备。”陈墨在耳麦里开始喊大厅，大厅的孙涛坐在接警大厅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视频播放着原本自带的今日新闻。
犯人表情不耐烦，慢吞吞地往房间外走。
房间内都是灯光，一走出室外眼睛瞳孔收缩了一下，他不太适应自然光，用带着手铐的手遮挡了一下侧脸阳光。
失误。
我心里一抖。
不知道这一个动作会不会影响他对声音和图像的记忆频率。
“小李你回头看电视机。”陈墨又开口。
小李警员用两手紧紧抓着犯人，回头去看电视机里的内容，摆出一副被吸引的样子。
犯人注意到了。
可他听不懂中文，也只是回头眨了两下眼睛。
….
“门口警员赶紧打电话。”陈墨开始启动预备计划，在犯人没有注意新闻时间情况下，找到另外一个补救办法。
收到命令的警员假装在电话里吵架，声音很大，立马吸引了犯人的注意力，但他情绪波动不大，只是稍微抬了下头。
警员讲的是中文，但他手机屏幕有一个巨大的时间框。
犯人路过时瞄了一眼。
“二楼扔东西。”陈墨开始指挥医务室二楼的警员往下泼水。
在进入医务室一楼门口时，头顶会有个电子显示屏，是世界通用时间电子表盘。
一杯水泼下来，小李立马搭戏，有些生气嚷道：“你不会泼垃圾桶？”
二楼的女警抱歉回答，“没看到。”
犯人果然被二楼女警吸引，抬头看了好几眼。
“医务室接人。”终于犯人走进了医务室。
我们这边推演组松了一口气，我看着监控，“应该不会出错吧，这么多视觉冲击，会有应效吧。”
陈墨：“希望吧。”
第73章 73
气体第一次进入时，医务室只剩下程颐一个人。
程颐提前吃了抗力药物，虽然刚开始吸入时出现了轻微呕吐的情况，但过了适应期身体便恢复了平静。
而犯人则是从昏昏沉沉的状态变成了兴奋。
虽然手背上扎了留置针，手腕上带着手铐，但他一直不停地捶打床面。
嘴里唔咽哀嚎着，像是呼唤屠刀的羔羊，惧怕之外还有抑制不住的情绪触角。
或许，人类并不坚强。
荒诞的科学才是最永存的。
“你还好吗？”我看程颐用手撑在床沿上，她手泛白。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我能从耳麦里听清她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