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犯罪嫌疑人,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动手啊!
徐平是报案人,郁然……郁然虽然是帮忙负责案件,但肯定不会押送犯人,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他了。
霍成风用手铐铐起苏安,也没跟景扬打招呼,直接把人带走了。
景扬沉浸在世界观崩塌的冲击中久久不能回神,连人什么时候被带走的都不知道。
等他回过神来,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
景扬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但他内心想的却不是苏安怎么样,而是郁然难得跟他有碰面的机会,他竟然表现的那么糟糕,他什么时候这么没风度了?
还有工作没谈完,景扬虽然惦记着郁然,却也不好让已经在加班的员工等着。
他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电梯口,想着再创造机会看怎么偶遇吧,便回了办公室里间。
*
苏安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一直被拎到公安局,他整个人还是瘫软的状态。
即使如此,警察还是尽职尽责给他固定在了审讯椅上。
郁然自然而然做坐到苏安对面,徐平也站到了他旁边。
理论上来讲,徐平应该去外面等着,但鉴于这是特案所第一案,嫌疑犯连人都不算,什么都没规范呢,警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郁然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你是通过什么手段偷了徐平的气运的?”
苏安微微喘着气,闻言咧嘴笑了一下,语气不屑,“我没有,你说我偷运气,你有证据吗?”
“再说了,人的成功也不能只靠运气吧?这位表兄弟,你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成功过,不考虑考虑自己的问题吗?”
苏安这样的行为就是很典型的死鸭子嘴硬,天塌下来了还有嘴顶着。
刚才在景扬的办公室都已经被锤成那样了,还在狡辩。
郁然都懒得说话,用手蘸了蘸眼前纸杯里的水,弹到了苏安的眼睛上。
眼睛进水的感觉不好受,好在只有一两滴,苏安很快就缓了过来。
再睁开眼,苏安感觉世界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大片实现都被一片黑色给挡住了,像是布料。
布料下方是一只手,也就是说,一条胳膊垂在了他的眼前。
顺着往上看,算看到了一颗垂着的头。
近距离接触鬼脸,吓得苏安心脏都开始发疼,身体拼了命使劲儿往后撤。
可惜他被审讯椅挡住了,动不了。
挣扎了好一会儿,苏安总算是发现了鬼不是凑近他,而是趴在了他身上。
鬼的脖子贴在了他的头顶,脑袋就垂到了他的眼前。皮肤褶皱得像是瘪脱了水的苹果皮,眼眶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往后退不管用,得把这个趴在他身上的鬼给甩下去。
苏安开始拼命甩头,连着肩膀一起动。
但着鬼就像是粘在了他的身上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他分明没有感觉到一点重量,可就是有这么一个鬼明晃晃趴在自己身上。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苏安挣扎得用光了力气,也就缓缓接受了有个鬼趴在自己头上的事实。
这个时候,郁然开了口:“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你想要证据,满足你的要求。”
苏安用光了力气,连带着脑子也转不动了。
他发了一会儿呆,才意识到郁然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会得到徐平的运气,就是因为你头上的那个鬼。”郁然回答:“在你借运的五六年里,那个鬼一直趴在徐平的头上,把他的运换给你。”
“害怕吗?”徐平也冷笑出声,“你才看到这么一眼就吓成这样,你觉得我顶着这个鬼五六年,会不会害怕呢?”
苏安眼神中划过一丝恐慌,没有反驳。
他知道换运的原理,他妈妈跟他说过的,这块玉是邪玉。
邪玉,玉佩里面还有东西,那东西是什么,不言而喻。
邪玉里的东西换运会跑到被换运者身上,现在被发现了,玉佩失效,这个东西就会跑会使用者身边。
除非是玉佩彻底销毁,否则这东西会一直跟着使用者。
邪玉里面的鬼不是一般的鬼,是会吸人气运的鬼。
跟在被换运者身边,他们会吸被换运者的气运。跟在玉佩佩戴者身边,他们同样会吸玉佩佩戴者的身边。
如果说苏安刚才还存着侥幸心理,那么亲眼看到鬼,就是让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现在有个鬼一直跟在他身边,并且不知道他的眼睛怎么了,他一直能看见。
苏安倍恐惧淹没,自然也就没工夫再来狡辩了。
徐平并没有因为苏安此时的模样消气,这才哪儿到哪儿,他非得让苏安得到法律的制裁,最好关一辈子,知道他到底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