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小白狐狸倒是精神抖擞地过来看她。
不光看,还从它口粮里省下一条新鲜的鸡腿,丢到她跟前。
然后就趴下了。
叶浮光当即笑出声来,“你怎么跟狗一样啊?”
狐狸:“?”
它眼神一凛,登时从可怜的美女气质变成凶恶的御姐,叼起鸡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浮光被它逗得不行,好声好气地招手,“回来,美女。”
狐狸尾巴动了动,回头高冷地瞥她一眼。
叶浮光继续哄,“大美女。”
这回它尖尖的白耳朵也跟着动了动。
……
狐狸的皮外伤不需上药,比人愈合得都快。
昨天还躺在笼子里皮毛都带着血,晚上回去舔自己毛舔了一宿,今早那些伤口竟然都已经结了厚厚的痂,隐藏在松软雪白的绒毛下,乍看叫人瞧不出半点受过伤的痕迹。
但叶浮光还是不敢随便碰它,将它的鸡腿还了回去,然后抱着它的脑袋,跟它贴了贴,从它的身上还闻到了上次给它洗澡的皂角香味,虽然很浅。
她带着狐狸去了如意院子里一趟。
出来的时候,如意正在陪狐狸丢毛团球。
叶浮光越看越觉得,自己养得好像一条狗。
但狐狸脾气大,她不敢再提狗了。
——数来数去,这个家里就她地位最低。
她叹气,看了眼天色,想起来兵部下值都很早,便让曲画去安排车马,想到昨晚的奇怪氛围,被狐狸狗治愈的小王妃决定去兵部门口等王爷下个班,顺便也哄哄她。
然而曲画听见她的话,却有些踟蹰。
“怎么?”
叶浮光都已经走进屋里,准备换一套能出门的衣裙,瞥见她的的迟疑,出声问道。
曲画往院落外的方向去看,正好瞥见郁青路过,连忙松了一口气,提高声音回答王妃的问题:“王爷说近日永安街上的治安不大好,因为各属国朝贡的使臣也要来永安,有几条路给封了,出去也不方便,对吧,郁管事?”
郁青看了过来。
片刻后,视线对上叶浮光,点了点头,又道,“王妃若是不急着出门,可等几日,过了这番热闹再说。”
叶小狗取下发簪的动作顿了顿。
她垂下眼帘,“没事。”
她说,“我不出去就是了。”
-
晚上沈惊澜回来得很晚。
叶浮光本来想等她的,结果因为昨天没睡好,在床榻上翻滚了会儿,就陷入了深睡,连屋里的烛火什么时候灭的都不知道,只依稀在睡梦中寻到那股很浅、又令人安心的茶花香,懵然地往源头挤。
沈惊澜的信期还没过,但抑制信香的药贴仍在用着,感觉到她无意间释放出的信香,不得不将她往外推了推——
只一个动作。
就听见熟睡的人小声的抗议,“呜。”
她顿了顿,没办法,只能将叶浮光重新揽过来,同时低声道,“不准乱动。”
睡着的人似乎听见了,只紧拥着她,将脑袋压在她的肩头,没有其他更多的动作,过了会儿,委屈紧拧的眉头才缓缓松开。
好在因为睡得早,叶浮光次日醒得也早。
天蒙蒙亮时,意识就姗姗回笼,她近距离嗅着那股很浅的、混杂着药香的茶花味道,因为沈惊澜背对着她,所以越靠越近,等鼻尖碰上那药贴边缘的时候,怀里的人就往下退了退,同时飞快地反手扣住她的下颌。
鼻音呢喃的好听声音响起,“昨夜答应我什么?”
叶浮光:“……唔?”
她昨晚有答应什么吗?
但感觉到沈惊澜的抗拒,她还是努力挪开了脑袋,用面颊去贴她穿寝衣的肩膀,因为屋里光线朦胧,也看不清对方衣衫具体的布料,但是很滑很凉,给人一种夏日也能解暑的错觉。
她多蹭了两下,哼唧着撒娇,“转过来亲一下,好不好?”
她听见沈惊澜很轻的呼吸声。
吐气,呼气,都比平常人稍长些。
然后,沈惊澜转了过来,抬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落了下,便单手撑着床铺坐了起来,恰好遮住了窗外的光。
让叶浮光更难看清她的神色,只摸着她的指尖,喃喃地喊,“王爷?”
“嗯,”沈惊澜的音色清醒了很多,那分喑哑退却,“最近兵部有些事,我会很忙,你用膳不必等我,在家早些歇息。”
其实并不是兵部的事情。
而是火器营那边,有几张图纸不翼而飞,令沈景明怀疑是出了内鬼,若是让那些图纸落到大衹人手中,只怕对大宗更为不利,吩咐让沈惊澜秘密严查。
如今永安城里不知派了多少禁军出去,而拿走图纸的家伙应当还没出城。
不管是贵霜的那个三日之约,还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