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宋韵宸在万分不情愿中被迫赶鸭子上架,每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犯点什么错就把这庞大的家业给作没了。
事实是也可能他运气好,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故。
一个半月后宋韵宸在高压的工作下人都变得从容了,集团一片欣欣向荣。
宋韵宸悲惨心想,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
宋韵宸白天依旧忙的焦头烂额,连数钱的时间都没有,到夜里还不容易下班了,才能去医院看看傅越时。
有时候遇到蓝渠,蓝渠便长吁短叹,最后反倒要宋韵宸来安慰他。
付先河有时也来,他终于不像以前没个正型,也逐渐在接手家族的事务,便经常请教宋韵宸些专业问题。
经历了之前这一遭,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些。
付先河也算看开了,倒不是说他不再喜欢宋韵宸了,而是明白宋韵宸的心永远不会给他,反倒也不去强求了。
两人就这样变成了朋友。
宋韵宸的生活似乎回到了从前。
按部就班地忙碌着,经常发脾气,觉也睡不够,总是一个人,偶尔被骚扰,难得会无聊。
好像从傅越时回来那天起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
只是宋韵宸知道,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和傅越时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生动鲜活得仿佛昨日。
只是他很少提起那些事,甚至很少再在外人面前提起傅越时这个名字和他关联的一切。
这个月末,宋韵宸几乎连着三个礼拜都没怎么休息,才好不容易挤出三天时间飞回旧金山一趟,亲自打理傅越时外公留下的那座房产。
屋子很大,但依旧是干净的,只是老人家生前留下的那些纸质书籍,若是没有妥善保存的话,很快就会破损腐蚀了。
为此,宋韵宸特意运了一台除湿机过去,保险起见,又重新装了一道门锁。
傅越时在晨曦中睁开眼。
白日的光从没有完全拉好的窗帘刺进来。
他躺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
而他的身体重新变得正常、轻盈,没有任何病痛,仿佛一个无比健康的正常人一样。
饶是生前早已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傅越时都震惊得久久未动,完全回不过神来。
这一切,简直就好像时间在他身上倒退,回到他还没有生病、没有确诊之前。
宋韵宸是在开会的时候接到蓝渠的电话的。
他都顾不得开完会,将好不容易来一趟的客户晾在原地,直接请了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傅越时坐在那儿,松垮的病号服连扣子都没扣好,头发有些乱,整个人相当不羁。
不知怎么,宋韵宸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因为傅越时看着有点不高兴,整个人锋芒毕露,像一柄刚出鞘的利剑。
不过他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冲进房里,长驱直入。
蓝渠见了他,没想到宋韵宸来得这么快,毕竟集团驱车到医院也至少要二十分钟。
蓝渠尚且来不及阻拦:“那个,呃,现在情况有点复杂……”
宋韵宸一顿:“怎么了?”
话音未落,宋韵宸被一把拉过衣襟,傅越时挑起他的下巴。
宋韵宸:“?”
傅越时亲了他一下,动作相当霸道。
众目睽睽,还是当着蓝渠的面,宋韵宸立刻红了耳根。
“干,干什么?”
傅越时倒也没太过火,松开宋韵宸,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似乎闪过些不太明显的惊艳:“什么时候学会穿西装了?”
宋韵宸:“?”
好像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蓝渠终于得了空,把宋韵宸拉到外面,小声吐槽。
“他好像还有点不清醒。”蓝渠一脸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刚才我跟他说话,他以为自己才死呢,一觉醒来睡了七年,后面的事情我问他好像都没什么印象。”
“啊。”宋韵宸茫然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后面的事情,是指他变成付越的那些……”
“都不记得了?”
蓝渠的语气夹杂着苦恼和迷惑,沉重地肯定了宋韵宸的说法:“是的,可能晕了太久了,但人好歹没事了。”
“这个,应该是会慢慢恢复的……您先别急……”
宋韵宸闻此“噩耗”第一反应是好笑和荒诞。
原来如此,现在这个刚醒的傅越时是他原装版的老公啊。怪不得这么横。
这是怎么个事啊?出厂就清缓存?
转而他发现自己很快接受了,内心平静,还能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
算了,原装就原装吧,人醒了就行。
宋韵宸回去时就看见傅越时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
他不知在想什么,正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