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懂了，不过监管也不在这船上，您给我们漏两句也没什么大事嘛。”
“这您可就是为难我了。”宋韵宸假意苦着脸，“ 咱们公司监管个个如狼似虎，火眼金睛，我可不想下半辈子都吃牢饭了……”
众人哄堂大笑。
又过了会儿，话题自然地转到了昨天的事情上。
“傅先生与傅小姐不合许久，那昨天傅小姐落水的事果真是他……”
“你们昨天在那露天酒吧不？”
“不在，我昨天睡得早，是今天早上听说的。”
宋韵宸道：“我倒是有些好奇，大家都说这事是傅总干的，可我听闻事发时傅越时根本不在现场？这俩人是如何扯上关系的？”
“小宋总，您这可就天真了，傅旖茜小姐落水，这事儿得从动机上来看，谁从中牟利最多？除了傅少爷还有谁？之前白石股权纠纷的新闻可都人尽皆知了啊。”
“小宋，你与傅总昨晚是不是还在一起？难道就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吗？我看傅先生也根本没有掩饰的意思，昨日夜里许多人都瞧见他发了好大的脾气，可见是对傅小姐厌恶至极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在宋韵宸身上。
宋韵宸答道：“我昨天是与傅总在一道，但也只是恰好约着打了一局桌球顺便谈谈生意而已，事情发生以后，我粗算了算，傅总真要动手，这时间也是对不上的。”
“这样嘛……”
“唉，细想一下，这事确实怪到傅总身上不太合理，可难道真是那傅小姐自己坠海了吗？”
宋韵宸眯了眯眼，若无其事地问：“你们都是听谁说傅小姐是被人害的？”
“是x行的金总。”
“b公司的业务经理。”
宋韵宸心里默默记下。
谣言总要有人起头，那么那不怀好意故意散播的源头自然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也是宋韵宸追查的重点。
他在心中冷然地想，我倒要看看是哪些牛鬼蛇神，胆子不小，连傅越时的脏水都敢泼。
就这样，宋韵宸打着社交的幌子，花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将整个会场的客人全聊了一遍，套出他们口中他想要的信息。
几乎每个人都说他们是听别人讲的，当然，被多次提到的“源头”主要集中于昨夜身处露天酒吧的某几个客人，xs投行的业务总监，Y行的CTO以及光大投资的亚太总裁。
宋韵宸叫来蓝渠，详细地问了关于昨天那几个听见落水声的客人身份。
光大投资的亚太区总裁再次出现在了名单上。
这可真是个惊喜的收获。
宋韵宸不认为这是巧合，向蓝渠吩咐道：“你暗中再去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光大投资的人。”
蓝渠听完，眼前一亮，立即点头称是。
“这可真是……”他喜道，“果然少夫人出马就是不一样，您比少爷靠谱多了！”
宋韵宸默了一秒，耳根微热：“…………”
倒也不必这么拍马屁，谢谢。
不知不觉天色昏暗，已到了晚上饭点。
宋韵宸忙了一天，嘴皮子没停过，到现在除了喝酒几乎滴水未进，此时竟也不觉得饿。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傅越时来，让蓝渠赶紧给房间送一份粥过去。
“您放心，我下午就已经提醒厨房备上了少爷的饭菜了。”
宋韵宸点点头，便也放心了。蓝渠办事还是妥帖的，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没问题。
“那就好。”宋韵宸道，“别把他饿着了。”他微微笑了笑，“到底你家少爷是病人，今天查出的线索先别跟他说，免得又让他伤神。”
蓝渠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少夫人，您不跟少爷一道吃晚饭了么？”
“我自己吃点就好……”宋韵宸转头时余光正好瞥到两个熟悉的人影。
他顿了顿：“我先不吃了，还有两个人我想查探一下。”
话音未落，他火速站起身，转了出去。
蓝渠完全来不及阻拦，他顺着宋韵宸离开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贵宾厅内，两个男人一同来用餐。
文林凯和范寻竟正好又凑在一起。
不仅宋韵宸，连蓝渠都产生了些许狐疑，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他是晓得的，文家的太子也算眼高于顶，除了傅越时，旁的人哪里放在眼里过，更确切地说，他对傅越时有多痴迷，就对旁人有多不屑，只不过文林凯会装，因而在外人眼里总是个金玉其外，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蓝渠心有余悸地想起那次旧金山的大雨，文林凯在雨里追着他们跟了半路，丝毫不顾那平时处心积虑经营的优雅形象。
到最后，傅越时不让他停车，他们都开出去好远了，还能看到文林凯站在后面，眼里满是血丝，瞪着反光镜的样子跟个恶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