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韩作明压低了声音，恭敬的跟在赵霜酒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赵霜酒身边的一个普通小太监而已。
“无需跟本宫说这些客套的话。”赵霜酒依旧没有回头，直视着前路，语气淡漠：“韩督公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本宫费这么大的力气救下你是为了什么。”
“奴才知道。”韩作明小声且恭敬道：“殿下从此刻起，便是奴才唯一的主子。”
赵霜酒嘴角扬起一抹凉薄的笑：“那便好。”
“只是......”韩作明语气带上了一丝迟疑：“殿下也知奴才如今的处境。如今东厂被废，奴才虽在殿下的庇佑下侥幸保住一命，但昔日权势尽数消散，奴才能做的不多，唯一能效忠殿下的，便是服侍殿下。”
说着，韩作明顿了顿，继续小声说：“虽然奴才现在无权无势，但看在昔日的薄面上，奴才有法子让人将奴才调去重华宫，好贴身服侍殿下。”
‘贴身服侍’这四个字一出，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许润一个机灵，忙朝赵霜酒看去。
好在赵霜酒拒绝了韩作明。赵霜酒淡淡道：“如今的你跟在我身边没有什么作用。虽然现在东厂已被废黜，但东厂可是太祖所建，上百年来，历代皇帝无不依赖东厂。而东厂也不负众望，做到了与锦衣卫平起平坐甚至高出一等的地步。”
“如今东厂废黜，锦衣卫没了制衡之力，便会目中无人，万一到时再做出什么惹恼圣心之事，届时父皇必定会想起东厂的好。而且这些年东厂办事得力，深得圣心。所以......本宫以为，东厂复出有望。”
说着，赵霜酒首次回头，看了韩作明一眼，淡淡一笑：“督公觉得呢？”
韩作明顿了顿，本就恭敬的姿势更加恭顺：“殿下英明。”
赵霜酒勾了下嘴唇，转过头继续往前走，边走边摆了摆手：“好了，韩督公可以回去了。现在应该有人还在盯着你，该干嘛干嘛，莫要表现出任何怨怼不满，更不要被人抓了小辫子，否则......本宫可保不了你第二次。”
第16章 【换封求不删】 锦衣卫秘密调查将军府
说着，赵霜酒的脚步顿住，声音愈发淡漠：“本宫知道这些年督公必定给自己留有后路，至于你的后路是什么，本宫不过多询问。但复起之路，本宫也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东厂复起是必然，但复起之后督公的位子会不会还是你......就看督公自己的手段了。”
韩作明神色微微一凛，低头应道：“是！殿下放心，来日东厂必定为殿下所用。”
“那本宫......就静候督公的佳音了。”说完，赵霜酒脚步不停，带着许润继续往前走。
韩作明则停下脚步恭敬至极的跪在地上，一直到赵霜酒走远，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直起身子，看了看远处赵霜酒的身影，这才转身离开。
赵霜酒走的并不快，刚好赶在上课之前到达尚书房。很快，夫子走了进来，开始上课，一直到中午午膳时间，夫子才离开。
眨眼间过了数日。这日，赵霜酒正准备起身离开，赵允瑞拦住了他：“九弟，等一下。”
赵霜酒顿了顿，站住脚步：“四哥。”
“这几日闲了下来，城外的马场也开了，我喊了江韶一同去骑马，九弟没什么事儿也跟着一起来吧。”赵允瑞笑呵呵道。
赵霜酒顿了顿，轻舔了下微干的嘴唇，嘴角勾起一个笑：“好啊。”
“好！”赵允瑞眼睛一亮，“九弟记得来。”
“好。”
赵允瑞这才笑着离开。
赵霜酒看着赵允瑞离开的身影，嘴角莫名流露出一丝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对旁边的许润淡淡道：“走吧。”说完，率先抬脚走了。
赵允瑞乃是万贵妃所生。万贵妃极得宠，但可惜前朝无人。
而赵允诚则是当今皇后所生，外公是内阁大学士罗洪寅。目前来看，是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人......
可惜前世赵允诚没当上皇帝，而是死在了赵允瑞的手上......找到这儿，赵霜酒黝黑的双眸中快速闪过阴暗之色。
回到重华宫，许润一边伺候赵霜酒更衣，一边低声道：“殿下，韩作明来了。”
赵霜酒眉眼一动，心知无事的话韩作明不会来找他，于是低声吩咐道：“让他进来。”
很快，韩作明就进来了。将韩作明引进来之后，许润并没有进来，而是退到了门口。
“参见殿下。”韩作明恭敬的跪在地上，沙哑着嗓子轻声行礼。
“起来吧。”赵霜酒蹙着眉直接问道：“你这个时候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韩作明站起身子，不过还是恭敬的弓着腰，闻言低声道：“自从殿下让奴才注意将军府后，奴才便让人开始注意将军府的动向。这些日子将军府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不过......”韩作明顿了顿继续道：“奴才听说......皇上好像派了锦衣卫秘密调查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