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亲后,未婚夫被我攻略了(537)

“谢六郎早在年初巡察徐州的家业之时,便有布置?”

谢湛俯眼看他,目光像看一个死人,漫不经心:“何必明知故问。”

杨珈不知是何滋味地大笑了两声,不甘地怒声:“谢六郎好手段!早疑上了我,还将计就计地跟着我去徐州一趟,让人误以为你早已上钩。”

谢湛:“哪有任凭旁人愚弄我的道理?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岂不是丢人。”

当下被人俘虏,他才是当真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杨珈恨声:“你谢家明明已鼎盛,还要参与这场事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此次的事若非这谢家从中作梗,他们定然不会是当下这等局面,而是另一番光景。

不择手段为达目的的人,结果不如意,懊悔的竟然是旁人阻挠,而非自个目的不纯。

谢湛轻蔑地笑了一声,“或许,是为了让二等世家的人看看,一等世家,如何轻易地翻云覆雨?让被利用的人看看,自己豁出去命去拼的结果,不过是场笑话而已?”

杀人不过诛心。

杨珈狂躁大吼:“你卑鄙!”

谢湛眼神骤冷,“戈阳郡的人命,该是你与王家偿还了不是。”

杨珈瞳孔猛缩,“你竟然知晓戈阳郡的事……”

谢湛面目凌然,复又变地毫无情绪,分明穿着厚重盔甲,身后死尸成堆,他却走地闲庭信步。

走进杨珈近前,谢湛眉尾轻抬,话语不掩嘲讽:“这有何难猜?余家事败,江乔被捕,雾山部曲的上万兵器却无故失踪,藏地再好也不会毫无破绽。我任职大理寺多年,无一个破不了的案,杨大朗,你莫不成认为我靠的运气罢?我去了一趟豫州,总归不能毫无收获不是。”

他又幽幽感叹:“我原本也只有口供在手,本以为还要耗费许多时日才可得物证,就只能等啊,不成想,你们如此沉不住气,这就送证据来了。前太子事败才多久,杨大朗却如此迫不及待,你就不想想,前车之鉴尚在,圣人会如此毫无防备?”

他话落,目光看向扶潇。扶潇立即了然,扯了扯唇,表示谢湛所言不错。

战场清理大半,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退却,东方的旭日从山顶缓缓初升。秋日寒风凛冽呼啸,吹在血色殆尽的杨珈面上,将他没了头盔、散乱而落的乱发扑腾至他狼狈不堪的脸上。

他的狼子野心,他的权势奢求,筹划多年,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湛背着满身红灿灿朝阳,勾了勾唇,“你信不信,这次失败的后果,连带着豫州两郡数条人命,只有你杨家与萧家全数承担?”

他话语并无嘲讽,杨珈一怔,他不信王家可以全身而退。

谢湛似笑非笑,“拭目以待。”

**

王四郎带着人马进宫后,没有捉住穆安帝,只好翻遍皇宫去搜寻。

按他们的计划,他的任务只在于此,可这日的皇宫安静地属实异常,穆安帝的勤政殿空空荡荡,内侍无影无踪,他初时当穆安帝歇在后妃处,便又领着人闯进了后宫,后宫内殿宇众多,他们花了大半宿,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他最想见的人。

形势愈发不好,王四郎一颗心逐步下沉。

直到翌日傍晚,在皇宫中逗留一日一夜尚未等来外应,王四郎到底是原地静候不住,带人出了明武门。

而宫外迎接他的,不是旁人,是他那一贯肃穆庄严的父亲。

清风起,暖阳升,建康城的混乱消散,被人捆住在宫外跪了一宿后,王四郎见到了由谢渊、刘耽护送的,穆安帝回宫的御辇。

王四郎是明白自己的父亲何等绝情的。

作为王家家主,为了巩固王家如此繁荣的局面、顶级的地位,这位父亲不止敢牺牲儿女,还能牺牲妻妾。他疑心甚重,薄情至极,不在乎任何感情,自然不在乎他这个区区庶子。

因为要活命,要活余下家族族人的命,他早就想好退路,这才表现出异常重视他的意思,这次破天荒地将部曲给他带领,往前余家和江乔的人皆由他一人联系,原来,皆是早有打算。

如今大势已去,他的父亲便要向穆安帝献祭出自己。

是了,他的父亲儿子多,庶子也多,他从不在乎他们谁好谁差、谁生谁死,一个刀不好用,换另一把磨一磨,一把不行,两把替一把总行,总归替代起来即可。

王四郎此刻是何等心寒,王成弘并不在意。

往前谢家那位谢真起事,便是谢渊的父亲亲自将亲兄弟交给了先帝处决,最终谢家旁人未受丝毫影响不说,连那谢真不过也是遣送至边境荒凉之地生活而已。

此回事败,他如法炮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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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五年,七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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