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个歉磕个头就觉得能逃过惩罚了?犯了错这么容易得到原谅的吗?”
沈欣瑶用力一跺脚:
“虽然我也瞧不上苏以寒那清高的样子,但十多年前她只是一个婴儿,她在肚子里有个屁的选择权,至于我哥被罢官,也纯属……”
沈欣瑶把“皇室有病”四个字吞了回去,改口:
“也纯属是我哥活该,关她屁事,她哪来的面儿让我哥为了她被罢官?”
所谓两情相悦是假,但这事,哥和苏以寒没错,皇室有病,限制人的交友自由。
她也是这么被议论过的,骂她娼妓之女日后也是给人当妾的贱命。
后来?后来被她给找人打怕了。
苏以寒病秧子常年不出府,只能任由着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她要是没听见就算了,听见了就一起揍了。
“啊——”贼眉鼠眼的男子疼的五官扭曲。
如杀猪般的叫声响彻茶馆。
周遭的人都瑟瑟发抖跪了下来。
沈欣瑶使唤侍从:“来啊,给几位一个教训,那话叫什么来着……”
娇儿接话:“祸从口出。”
“恩对。”沈欣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那群嘴臭八卦的人被揍的鼻青脸肿。
这事儿闹大了,苏以寒在自己院子里都听到了风声。
桃椿不解:“沈欣瑶不是蛮讨厌您的吗?次次呛您招惹您,这次为什么帮小姐您出头啊。”
苏以寒唇边溢出了淡淡的笑容:“大概是因为感同身受吧。”
沈欣瑶何尝没有听过那些关于她的谣言和八卦。
这性格确实对味,就是打人太明目张胆了,尤其是在这风口浪尖上。
太后本就怀疑沈苏两家有勾结,连沈欣瑶都为她出去,怀疑恐怕更会加深一些了。
而且沈欣瑶这样也就只能应付些软柿子,若是遇上硬茬,只怕会吃亏。
果不其然,沈欣瑶才打完人后几个时辰,据说其中一位名唤“张尚”的,被打的最狠,直接死了。
张尚的妻子报了官。
如今闹的纷纷扬扬,要沈欣瑶,要沈家给出一个说法。
“瞧瞧热闹去。”
苏以寒慢条斯理的叉上漂亮的金钗。
“好勒!”
桃椿把貂衣和汤婆子拿上,唤了轿子来。
她们前往的时候,正撞上张尚的妻子带着五岁的孩子跪在大理寺门前哭丧:
“大人啊,即便我家那位真有罪,也不过是嘴上多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罪不至死,沈家小姐何苦生生将人给打死……”
“全靠我相公往家里送银子养家,上有老,下有小,我一个弱女子怎么照顾的来这一大家子人啊……”
大理寺是二审,专门纠正错判的案子。
周围围了不少百姓。
沈欣瑶脸色刹白:“人不可能是我打死的!我叫人打过那么多人,早下手有分寸了,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罢了,谁给你了贿赂让你把污水往我身上泼的?你知道我爹什么人吗?”
苏以寒混在人群里无奈扶额,哎呦沈小姐诶,您这时候搬出沈家就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不其然,那女子哭闹的更厉害了,揪到了沈欣瑶的话把子:
“沈小姐自己都承认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我相公素日里也没什么仇人,就是在沈小姐打完人后才死的,因为家里有权有势,所以沈小姐就不把百姓的命放在眼里,草菅人命吗?!”
这罪名就妥妥的安在了沈欣瑶和沈府头上。
周围的百姓附和:
“就是就是,我们普通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仗着家里有权有势胡来,陛下也不管管的吗?”
“沈小姐嚣张跋扈出了名的,谁知道这是不是她打死的第一个人……”
“不过是嘴上聊了几句,又没伤着哪里,不痛不痒的,就这样被打死了,真惨啊。”
沈欣瑶张了张嘴,百口莫辩。
大理寺少卿衣着长衫,款款而来。
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浑身上下写满了正义,面容俊朗:
“这案子我已经知晓了,但大理寺门前不允许闹事,你,还有沈小姐,都进来。”
“是是是,大人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
沈欣瑶踏步走了进去:“本小姐行得正坐的端,打了人我认,打死了人我不认!”
“小姐,少卿大人诶。”见了熟人,桃椿开心道:
“沈小姐是因帮小姐出去才惹了腥,少卿大人应该会因着小姐你的关系帮着沈小姐吧。”
“不会。”苏以寒淡淡道:“阮暮川公平公正,不是徇私枉法的人。”
不然也不会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坐上了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
苏以寒紧随在后头也进去了。
百姓们注意到白衣斗笠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