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椿掀开帘子往外看,眨巴眨巴眼睛:“小姐,小少爷和四少爷谁能赢啊。”
“我压小舅舅赢。”苏以寒若有所思道:
“表哥不太行。”
“表妹!”姜庭宣耳朵尖的很,他摆出一副错付的委屈表情:“表哥白疼你那么多年,送你那么多小玩意逗你开心了。”
“表哥,你不猜一猜为什么我说你不行,你要输吗?”苏以寒饶有兴致继续道,忽略姜庭宣那话。
“什么?”姜庭宣轻而易举就被她给带着跑。
“因为小舅舅给我塞银子啦!但凡你二人斗起来,我便赌小舅舅赢,消磨你的信心,转移你的注意!”
苏以寒抬起手来朝着姜昀挥手:“小舅舅!就是现在!”
姜庭宣往后一看,姜昀一个脑绷子给他弹额头上了。
这是两人一直以来定胜负的地方。
姜庭宣捂着被弹红的额头:“狡诈!”
他不跟姜昀玩了,屁颠儿的上了马车,问她:
“你收了小叔叔多少银子?我双倍给你,不要帮他了,你赌我赢。”
“……”
也不单单为了赶路,战争已经打响,那么少不了有难民,尤其是越靠近边关的地方越有,他们要打仗的人一时间也顾不上这头,苏以寒有自知之明,不会靠近战场,身边这些人,在这边倒是能护她安然无恙,把着那个度,她是苏家独女,又是与沈域定了亲的未来将军夫人,长治藩王得知她来,早早将院子给修缮了出来。
长治是战争后难民会蜂拥而来的地方,最大的问题不是地方不够大不能收容,而是没那么多银子收容他们,以及人一多,就容易有瘟疫有传染病,暴动,这座收容所,并不安全。
藩王胆战心惊,不明白这么一位娇娇弱弱的小姐来这边做什么。
“不知苏小姐要在这待上多久?”
“时间不定。”苏以寒微微颔首:“多谢王爷,王爷不必管我,我爹爹派了人来保护我,哪怕万一出了事也绝不会牵连王爷。”
他讪笑几声,心里的话被她直白的给说出来,的确有点小尴尬。
不过看她身边有婢女护卫以及医师,确实不需要他额外安排什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苏以寒落宿后便写信给了爹爹与沈域各一封。
边关发生了什么事,这城中都会传的沸沸扬扬。
苏以寒没闲着,置身于一个陌生地方,最先要做的事那就是熟悉这里。
地图不管用,需要亲眼看过的才算。
花银子找来了一位久居在这边做生意的商贩,让他带路逛一逛这。
姜庭宣随口和他搭话:“大哥真是胆大,居然敢在这边做生意。”
商贩大哥摆摆手,说:“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我是扬州人,原先在扬州做点小生意,可竞争实在太大,能撑得下去的那就可挣钱了,像扬州有位姓姜的人家,富甲天下,放眼天下,比扬州姜家还要有钱的商人少之又少。”
姜庭宣与姜昀对视一眼,继续听商贩说。
“我做不下去了,我儿染了重病,又不忍不管,可每月支出药材费用和就诊费用实在太多,只能来这边闯闯,小心点倒也一直没出过事。”
商贩说着说着忽然驻足:
“到了,之前同小姐说的地方就是这了。”
眼前是一座荒芜的庙,大门被风吹雨淋,锁早就生锈掉了,门开了一条门缝。
每个地方都会有这样一座庙,供奉财神爷武神或者姻缘庙,但这没有人烟香火于是早断了。
商贩感慨道:“扬州也有这么一座荒芜的破庙,因为一些诡秘事渐渐的没人供奉才荒芜的,据说是那神是煞神,谁去供奉,谁家就要付出一条性命来做代价。”
那看来这商贩确实是扬州人无疑。
“话说几位少爷小姐来这是?”商贩此时才想起来询问一下。
这一行人,都挺年轻的,两位年轻的小少爷,一位貌美的少女,他们衣服料子一看便是弥足珍贵的。
商贩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姜昀与姜庭宣身上的料子,他惊讶道:“二位小少爷也是扬州人吧?”
姜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服饰,他与姜庭宣坦然承认:
“是。”
商贩笑道:“在这还能遇到老乡实属不易,两位少爷一看就是金枝玉叶的贵人,扬州贵人也就那几家……”
他自个儿说着说着忽然顿住,双眼瞪大,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会这二位就是那扬州姜家人吧?
姜家的确有两位这样的小公子,他见过姜逸与姜治,因为那二位是商人,在做生意。
姜四少爷和姜小少爷没从商,所以没见过,刚总觉得眼熟,原来是这个缘故,兄弟几人都生的有些相像,姜小少爷是大少爷的独子,更像他母亲兰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