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查了也有几日了,却毫无结果,那自杀的太监跟着韩依柔许久了,至今未能查出那太监是听从谁的命令而叛变的。
而今云离日日朝着发脾气。
曹昊刚被骂完从书房被驱赶出来,他满眼无奈的叫住要进屋的苏靳:
“苏大人晚些再进去吧,陛下正在气头上呢。”
苏靳停住脚步,没上赶着挨骂。
尸体倒了一片,韩依柔死于刀伤,太监是自杀,那些个侍奉的宫女死因却是中毒。
从伙食开始入手,依旧一无所获。
该死的人都死了。
那太监家中父母早已双亡,无兄弟姊妹。
韩家因为韩蕊初死,韩蕊霜入狱,已败落,那苟延残喘都是因着在宫中,韩茂有位当贵妃的妹妹,从而也还混的下来。
如今这唯一的仰仗都死了,韩茂最后要的无非是补偿,天天闹着要真相。
和之前韩蕊初死是全然不同的反应,从前百般念着将事压下来,如今为了补偿纷纷扬扬的把这事闹的很大。
瞧,韩茂又来施压了。
苏靳都懒得瞧见那人哭丧,喊了声曹昊:
“曹大人,我先撤了,听他嚷嚷的头疼。”
“一起!”曹昊同样唯恐避之不及。
二人迅速离开这。
云离生着气,查也没查到什么,同曹昊告辞后苏靳干脆回府了。
问了问管家,得知宝贝闺女早已将那闻梁生案子二审完了,他挺直了腰板。
忘忧真厉害。
他去找了女儿,女儿却不在府中,连桃椿那丫头都不在。
苏靳赶得不巧,就在前不久,苏以寒得了孔文郎的密信,赴约去了。
孔文郎等候多时,苏以寒掀开帘子走进来。
孔文郎忙不迭的道:
“杀韩依柔的人是太后,因为韩依柔知道了太后的一件秘密,于是太后杀人灭口了,至于太后是什么秘密,她没同我讲,我更没胆问。”
问了便是和韩依柔一样的结局。
“我知道。”苏以寒心下了然。
果然,知道的秘密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孔文郎愣了下,没问,将一封信拿了出来:
“这是我截下来的太后与那太监往来的信,至次一封,再多些的证据便要劳烦小姐自己查了。”他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够了。”苏以寒没当下拆信,而是收了起来:
“宫中行事,万般小心。”
“小姐放心,如今已不比刚为官那会。”孔文郎如今端的一身官姿,从前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讲话,而今分寸拿捏妥当,混的风生水起。
他能这么快适应也是因着苏以寒告诉了他与太后相处,与陛下相处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距离能同心爱之人相聚又靠近不少,他定然会小心行事。
——
苏以寒看了信中内容,想了半天,暂时没交出来,自己收着了。
时候未到,就凭此,并不能将太后置于死地。
不过死了一个妃子而已,如果最终找不出真凶,云离不会一拖再拖,只会草草了事。
如她猜测的一般,不过半月,便草草定案了。
韩茂得了补偿,连滚带爬的当日便逃出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韩府空空荡荡,再无昔日荣光。
苏以寒躺在塌上,盼来了扬州的信和迟到的生辰礼。
一箱一箱的东西被搬进院子里,桃椿先将信交到了她手中。
苏以寒先拆了外祖父的信,信中表了思念,又问她何时去扬州,她沉思着,今年怕是不成了,事太多了。
二舅舅姜治和舅母兰浅的信中是关怀与关切,三舅舅姜逸信中思念之意含蓄,小舅舅姜昀与表哥姜庭宣,二人话便多了起来,整整好几页的纸,密密麻麻的写着她没在时所发生的趣事,苏以寒频频笑出声来。
桃椿研墨,苏以寒提笔回信。
今年只怕是无法去扬州了,若是可以,倒希望都能来京城热闹热闹。
她一一回应了姜昀与姜庭宣那信中生动形象恍若发生在眼前的趣事。
待将信写完拿给桃椿时,苏以寒手都酸了,她轻轻揉着手腕,叫下人将那箱子打开。
衣裳首饰,玩具还有装饰画,以及一些干花,茶叶,不管是否实用,都给她寄来了。
桃椿将信寄去后给这些分类装好。
“小姐,奴婢好想扬州啊……”桃椿收拾完,趴在石桌上休息。
还是扬州能四处撒欢,小姐在京城除了办案或正事基本不出门。
“我也想。”尤其是看了信以后,便更想了。
隔的远了,一年都见不着两次面。
今年更是一次都没能回扬州。
“走,带你出去溜达溜达。”苏以寒望着桃椿那无精打采的样,起身,叫她给自己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