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多谢了。”沈域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敬她。
他初来乍到京城,对凡事都不明,这交给他手上的案子第一个若砸了,接下来所带来的连锁反应不堪设想。
“这不是谢礼吧?”苏以寒轻抿一口茶水,闻言抬眸看去。
一顿饭作为谢礼,似乎有些寒碜了。
沈域无言:“……不是。”
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苏以寒总在有些意料不到的地方较真。
“那便好。”苏以寒弯弯唇:“小女子等着将军的谢礼。”
欠着两份了。
“好。”沈域无奈的笑,同她讨论起来了关于这韩家案子:
“为何要在最后时刻给成管致命一击。”
找到成管时,是昨夜丑正,按理说该当即禀告给圣上。
苏以寒给的回答是:
“见不得成先生那嚣张的姿态。”
成管无疑这杀人手段无疑的做的很成功,几乎是无懈可击,因为他有常人的忍耐力,以女子的身份潜伏在了韩蕊初身边多年,没人会怀疑他是男子。
可是他偏偏要嚣张跋扈的留下自己的证据,并且过分的自信。
三日期限很短,成管不主动留下证据,苏以寒不认为自己有那能力给他翻出来。
三日期限太短了。
“确实嚣张。”沈域认可她的话。
他本来是想找到婢女怜巧逼问幕后凶手,谁知抓到怜巧时他正在塞那两个白花花的大馒头,那画面,着实有人不堪入目了。
从酒楼出来后,也没能立刻回家,因为狄元辛说成管想要见她。
“走吧。”
诏狱。
苏以寒进出畅通无阻。
诏狱由北镇抚司管理,有先抓之权,可直接铐镣刑讯,无需送往三法司定罪,独立于司法外,进了诏狱,便相当于是半个死人。
半地下结构,昏暗阴沉,坚固的牢房内四面不设窗。
潮湿阴暗,隔绝一切光线,只有微弱的烛光,能听到的只有犯人凄惨的叫声。
对关押在这里的人来说,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是极大的折磨,即便能从这出去,也几乎成了废人。
苏以寒的裙摆扫过了地上一滩滩的血,沾上了血迹。
桃椿胆子小,没跟来,狄氏兄弟护在了苏以寒左右两侧。
成管是位心理承受能力很好的完美杀手,慵懒的靠在墙边,和黑暗的背景快要融为一体。
“成先生。”
墙壁坚固不透风,在单独的牢房内说话,不会被外界听到。
成管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住了,任他有天大的能力也无法逃离这儿。
“苏小姐,是你吧,是你决定的在最后时刻说出真相。”成管幽幽的目光盯着苏以寒看。
苏以寒淡淡的笑:“成先生为何这么觉得。”
成管语气笃定:“苏小姐,你和我是一类人。”
他侍奉韩蕊初期间草草见过苏以寒见面,也时常听人八卦起苏以寒。
“苏家小姐啊,哎你们听过一个传闻吗?苏家小姐啊,命不好,那方丈给她算了一卦说她身上阴气太重,不应该会来到人间,是偷了苏夫人的寿命才活了下来……”
“得离她远一点啊,小心她偷寿命……”
苏以寒漫不经心道:“哪一样,你是诏狱的犯人,而我,是诏狱的主人。”
苏靳是主指挥官,苏靳亦是女儿奴,苏以寒自称一句诏狱的主人无可厚非。
第15章 宋简大夫
“不,不是这个。”成管看着苏以寒坚持道:“苏小姐,你不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苏小姐,你很聪明,你若要做坏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把你揪出来。”
苏以寒微微一笑:“成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是一个没有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成管笑起来很疯:“你只是还么没有被逼到那一种地步,苏小姐,你想学吗?想学毒术吗?”
成管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股子诱惑:
“诏狱的小主人啊,保下我,让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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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管的斩首执行由苏靳盯着,他的脑袋被挂在了皇城门口。
死后那双眼睛也没闭上,直勾勾的盯着往来的行人。
比起往日的百姓们遇到坏人斩首会去看热闹,这次,无人敢在皇城门口登陆,那双幽绿的眸子给人以起鸡皮疙瘩的压迫感。
案子终结,苏以寒在院子里躺了两天。
孔文郎大获清白缓和了两天以后,来了苏府送礼道谢。
苏靳没收他的礼:
“这是我作为指挥使的分内之事,无需送重礼,既来之,便留下一起用午膳吧。”
孔文郎受宠若惊的忙摇头:“不不不……不敢……我我还是先……先回了!”
苏靳一巴掌拍到孔文郎肩膀上,不同意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