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近路到下游。
下游是郊区,绿油油的草地上长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
这儿适合游玩。
前提是尸体没有被搬上来之前。
因为已经分不清石块和尸体了,只好都搬上来再分辨。
“呕”狄元辛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扶着一颗大树呕吐个没完。
“怎么了?”苏以寒问。
狄元辛指着一团混着水泥和黄土的东西有气无力道:“剁碎的尸体和水泥黄混合在了一起。”
苏以寒缓缓走了过去,捂着鼻子蹲下身子,拿了一根粗粗的,中长的棍子扒拉那堆东西。
露出黑色的腐烂的肉,生了蛆,密密麻麻的蛆在上面涌动爬行。
碎肉,身上的器官肝脏,以及断裂的手指,被什么给砍断了一样埋在里面。
那股腐烂恶心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不止这个是,其他的找到的尸体都不是完整的。
验尸?
这怎么验?
压根无从下手。
苏以寒算是明白了,是怎么把那些尸体给藏到桥里去的了。
尸体剁碎混合在一起,不止毁尸灭迹了,还省了原材料的钱。
苏以寒把棍子一扔,眼底淬着寒冰:“孟济衷在哪。”
不打他一顿实在是不解恨。
沈域轻轻拉住她的衣角:“回去就打,给他留条命在随便怎么折腾,我给你递刀子。”
绕是他在战场上见过那么多残忍的画面,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恶心到了
把人命如此糟践,还能算个人吗?
“忘忧。”看了这些,苏靳脸色阴沉,但跟女儿说话时,克制了脾气放舒缓语气:“孟济衷放在你院子里不安全,我担心你。”
这样的人放在女儿院子里怎么可能放的下来心。
就算是沈域在也不行。
苏以寒点点头:“先关牢里吧,派信得过的人守着。”
苏以寒顿顿给孟济衷下迷药,醒了睡,醒了睡,一天二十四个时辰没多久是维持清醒状态的。
故而苏以寒并不担心和害怕,但是爹爹担心的话就让他安心。
桃椿想看不敢看,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看了,看完,就和狄元辛一样,扶着一棵树在吐。
即便已经是碎尸,无法拼接到一起,还是挖了一座巨大的坟,把尸体都埋葬了,简单的立了衣冠冢烧了纸钱后离开。
“孟济衷的三个儿子都抓了吗?”
苏靳皱眉:“孟广岚和孟广吏都已经抓捕了,但是孟济衷的大儿子孟广习一直没找到人,十有八九,已经离开扬州城了。”
苏以寒颇觉奇怪:“爹爹,孟广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见过了好色的孟广岚和孟广吏,苏以寒虽然没见过孟济衷的长子孟广习,但早已先入为主,对孟广习没有了几分好感。
苏靳回道:“孟广习比其他两个儿子好一点,至少不花天酒地,因为他是个瘸子。”
瘸子,丧失延续子孙能力的瘸子。
苏以寒:“……”
难怪他不花天酒地,就算是想,那也得有能力才行。
三个儿子,唯独孟广习跑了,这一点怎么看怎么奇怪。
可一个瘸子也不能做什么啊。
“怎么瘸的?”都是孟济衷的种,应该不是遗传,那就是后天性的了。
“听说是自己摔断的。”对于查来的这个答案,苏靳表示怀疑:
“孟夫人的案子如今还是没有头绪。”
“不急。”
一步一步慢慢来,孟夫人的案子和孟济衷必死这件事没了必然联系了。
孟济衷颜禾绣娘三人被从苏以寒的院子转移到了牢狱里,出于个人私心,给他们准备了最差劲的牢房。
从前,这牢狱,孟济衷是把人送进来的主子,现在物是人非,他成了被关在里面的犯人。
苏靳终于松了口气:“忘忧,爹爹还有点事,先走了。”
“好。”苏以寒眉眼温顺,乖巧听话,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而苏靳一走,少女本性暴露,变脸比翻身都快,笑容瞬间冷了下来,高傲的抬起下巴让狄元辛开牢房的门。
孟济衷被锁链捆着绑在铁桩子上,四肢都被控制住了。
孟济衷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对劲,在苏以寒那院子里待了两天,就没多少清醒的时候,这会脑子仍然是迷迷糊糊的:
“你要干什么……”
沈域抱着胸靠在门边,怡然乐得的看她发泄。
狄元辛十分有眼力见,配合默契的倒了一大盆冷水泼到了孟济衷脸上,身上,冰凉的水,为了让他能有个非常良好的体验感,特地去冰室拿了冰块放在水里。
而今又是冬季,即便是扬州,在冬天也冷了下来。
可想而知这一盆水带来的体验感有多么的销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