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新媳妇,脸皮子薄,可也实在是憋不住,到底跟长辈说了。
涂家父母一听说这个就着急了。本来这段时间就觉得涂扬不对劲,人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好。
本以为是因新婚的缘故,如今看来并不是。
于是就去逼问,涂扬只说没有,说是妻子胡说的。
这一夜,于是两个哥哥就偷偷跟着他一起出门去了。
只见涂扬走上桥头坐下来,倒像是等人。
两个哥哥躲在暗处,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人来。
渐渐天边泛起鱼肚白,依旧只有涂扬。
他大哥憋不住出来叫他回去。
涂扬忽然大怒:“原来是你们跟着我!你们坏我好事!”
他一顿大闹,闹的两个哥哥都懵了。
可毕竟是自己亲弟弟,还是心疼的。
见他气的厉害,忙将他带回去。可一回去,涂扬就不对劲了。
眼圈发黑,整个人都在颤抖,像是呼吸都呼吸不上来的样子。
吓得涂家的人忙去找郎中。
郎中来了也是束手无策,丢下一句看不了就跑了。
涂家的拉住他:“您好歹看看啊!”
郎中挣扎:“这就不是我能管的事,真想救他,就找个道士做法吧!”
说罢就跑了出去,怎么叫都不肯回头了。
涂家二老大惊,这是说小儿子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不成?
忙叫长子去找道士去了。
道士来了看过之后,取出一把小刀,割开了涂扬的手指。
却见流出来的不是血液,而是黑褐色的东西,像是……稀释了的淤泥,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
道士脸色一变:“无用了,他的血液已经……准备后事吧。”
那哪里还是血液,就是淤泥汤。
这一会功夫,涂扬眼眶,耳朵,鼻子都开始流出黑褐色的东西,臭味也渐渐浓郁起来了。
涂家一看儿子这样,大惊失色,死活拉着道士。
可惜也没用了。
“太晚了,早一个月来,都能救他,他浑身血液都没了。还是准备后事吧。”
道士也不是不想救,就是实在没有办法。
不过一时三刻,涂扬就死了。
死的也是特别吓人,七窍流淤泥,整个人臭不可闻。
那道士此时坐在无味馆里,跟薛冲说完就叹气:“是我道行低微,竟没看出是个什么妖怪作孽。”
这道士姓张,正是之前带着薛冲去抓鬼的其中一个。
薛冲摇摇头,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等张道士走后,三娘道:“或许是水里的东西吧。”
薛冲点头:“既然那人血管里都是淤泥,莫不是是个什么泥鳅成精了?”
三娘笑起来:“也不好说呢,或许就是?”
本也没太在意,直到第二天,那张道士又来了。
这回狼狈至极:“原是只蟾蜍!我斗它不过,看起来是颇有些道行了!却不知如何在这小河里呆着。来来来,薛兄一身煞气,正是克制,这就随我去!”
“那就去吧。”三娘也起身。
张道士不敢小看了三娘,虽然看不出什么,可也能知道这不是个一般人。
或许也会点术法。
三人一气儿去了小河边桥头,张道士将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子丢进河里,没过多久就见河里像是煮开了一般冒泡。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上来。
因黄昏时候了,周围没人,那涂家正在办丧事,更是少有人来这边了。
道士大喝一声就跳下去,对着那东西刺了一剑。
只见那东西伸出舌头,对着张道士的腰就是一下。
薛冲也拔剑去帮忙。
两个人对上那东西,还是打的无比艰难,那东西身子灵活,一条舌头也是如钢丝一般,抽在人身上痛的要死。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打着打着,还生出幻想来了。
动不动就看见自己着紧的人站在眼前,要是挥剑,就要伤着。
你是明知着了道,可谁对上自己着紧的人还能狠心刺下去?
只会晃神,一晃神就被那东西的舌头抽过来了。
好几次,险而又险的避开。
那东西吐出的毒液将张道士的剑都腐蚀断了。
正是要落下风。
三娘一跃而起,素白手中出现了一条素白的丝绸,对着那东西卷过去。
洁白的丝绸裹住了那东西,倒是不见一丝脏污。
那东西舌头使劲抽打丝绸,却也是徒劳。
哇的一声叫出来,将毒液喷洒在丝绸上,却也不过是徒劳。
自知遇上了对手,那东西急速的膨胀起来。
张道士大惊:“不好!它要自爆!”
三娘迅速支起结界,然后就是那东西的自爆。
本以为会是恶心的粘液,可却不是,它自爆后,竟是粉红色的迷雾充满了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