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的尾巴也不是吃素的,连着在那窫窳身上拍了好几下。
窫窳的爪子在三娘身上狠狠抓过去,不过三娘的龙爪显然更加锋利。
你来我往不知过了多少招,后头薛冲就看不清楚了。
太快了。
天更加阴沉起来,不多时就又开始下雪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薛冲终于又看到那窫窳惨叫一声,再一次被三娘的尾巴拍远。
三娘猛然一个转身,威武的大黑龙在空中一个旋身,猛然抓住了那窫窳的身体。
它再是灵活,一旦被抓住了,也就失去了所有的优势。
三娘前面一对龙爪死死抓着它,猛然一个下冲又上扬,随着一声震天撼地的龙啸将那窫窳的身子和头活活拧断。
而血液并未向下泼洒,而是向上。
此时听在燕京城众人耳中的,却是一声惊雷。
三娘一只爪子抓着那窫窳的身体,一只爪子抓着那窫窳的头,就跃上九重天,薛冲再也看不见了。
不过,他也放了心,身首分离了,还能怎么样。
三娘以前说过,这种东西都是锻炼皮和骨的,一旦身子毁了,就没救了。
想来是三娘要去处理这东西,既然这般不吉利,血液都不能往地上落,可见是要花费些精力处置的。
薛冲想着,终于能安心睡觉了。
早上的时候还不见三娘,他就告假回去无味馆。
果然还没见三娘回来。
他与众人说了昨日的事,当然了,并不会说三娘真身,也没说窫窳真身。
那玩意儿在龙神那都能过几招,显见厉害,只说他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听了,也不怎么担心,主要是三娘比较厉害。
雪到了早上停下来的。
不多时就有人来叫卖货物了。
卖肉的,卖豆腐的,卖山货的。
张大看着买了些,因昨夜大雪,今日来的人货也不算太全。
薛冲一直心里不安,所以前后走了好几趟,渐渐的已经有食客来了,三娘还是不见回来。
他心里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个凡人,若不是三娘带着,他去不了任何三娘能去的地方。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他伸手,轻轻摸着手腕上三娘的龙鬃和鳞片,又亲了亲。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那鳞片好像热了一下。
正疑惑间,就见三娘从外头走回来了。
穿了一身绛紫色的袍子,是他从未见过的华丽。
连头饰都是华丽的,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做的。
流光溢彩。
三娘身上的衣裳纹路清奇,也是他看不懂的样式,可看得出,那是极其繁复隆重的花纹。
像是什么有特殊意义的礼服。
随着三娘走近,就变成了一身紫色裙子,头饰也简单了下来。
“三娘……”薛冲叫了一声。
“啊,小将军又告假了?”三娘笑道。
“是,你……你没受伤吧?”薛冲问。
“怎么会呢,都解决了。”三娘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不要担心哦。”
薛冲点点头。
窫窳已经死了。
悦来酒楼也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依旧是个酒楼,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开着。
要是有人问那厨子去哪里了,就有人回答说去南边了。
渐渐的,就有人说,吃饭还得讲故事,是那厨子得罪了权贵,叫人赶走了。
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不过这都是闲话。
而那些昏迷的人,渐渐的已失去了呼吸。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他们不光是死了,随着体内魄消散之后,他们就永远消失了。
留下的不过一副皮囊。
不过他们的家里人不知道,不知道也好吧。
这一天下午,无味馆又来了几个和尚。
这回,有个老和尚,带着上回那师兄弟两个。正是坛子庙那两个师兄弟。
嘴碎的从心念叨:“师父我跟您说啊,这无味馆后院里有个麻雀,开了些灵智的。您可别慌……”
“师兄,你说了一万遍了!”从慧真是要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了。
师徒三人进了无味馆,长生上前迎接:“是从心师父和聪慧师父来了,这位是……?”
“阿弥陀佛,老衲渡苦,是他们的师父。”渡苦和尚笑了笑。
虽说叫渡苦,却生就福相,是个看着十分和气的老和尚。
穿一身浅灰色的僧衣,衣裳虽然旧了些,倒是看得出干净。
他脸上带着的平和,叫人看着就舒服。
显见,该是个有些道行的高僧了。
“渡苦大师客气,里头请吧。”
里头的食客虽然之前恶心死那慈安寺了,可毕竟他们还是信这些的。
见着大师了,依旧客气。
“有劳施主了,听徒儿们说,无味馆里做的一手好饭菜,老衲今日也是想尝尝的,便有什么,上来便是。”渡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