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黑木崖。”
黑木崖????
原谅傅奕恒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只是瞧着这位东方前辈的表情,黑木崖应该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地方?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不知道此处归于哪个州县?”
“北直隶。”
明朝北直隶大约指的是河北天津等地区。
傅奕恒脑子里转了一圈,根据自己的出京都的方向确定了自己所在应该是在河北了。
没想到他就那么轻功一跑就跑到隔壁省去了,这大轻功用起来也是非常快了,堪比坐高铁!
他也没想着给东方柏解释,东方柏也好似并不介意他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根本懒得搭理他似得,吃完了就朝着东方走了,十分潇洒。
想到东方柏叮嘱他不要朝着东方去,以及他身上缠绕的一缕阴气,傅奕恒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受了人家的朱果,总不好就这么不闻不问的走了,三言两语的道谢能够起什么作用?不如真真实实的替这位前辈做点儿事情,倒也算了却因果。
东方柏是什么人?他能察觉不到身后跟着的傅奕恒?
在傅奕恒跟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只是他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心里冷哼了一声,只当这人是想要找死。
他心里不愉快,脸上也就带出来几分冰冷,脚下动作就越发的快了。
傅奕恒不得不运用起轻功跟在这位东方先生身后,才不至于跟丢了。
两人那么起起落落之间,就来到了一处竹屋前。
这竹屋瞧着应当建立了有些年头了,竹屋的边上是一个石块堆积起来的坟茔,边上生长着一根槐树,四周的荒草都被拔的干干净净,可见主人是天天来看着坟茔了。
傅奕恒心道,找到来处了。
东方先生身上那一缕阴气应当就是在这坟茔之上沾染上的。
“先生,你这坟茔里应当有鬼--”
“竖子,受死。”
傅奕恒:??!!!!
东方柏:????
刷刷刷--
漫天绣花针闪烁着莹莹冷光。
傅奕恒就地一滚,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有说有笑的前辈说变脸就变脸,根本没给他半点儿反应的机会。
他直接抽出桃木剑,即使他现在并不适合战斗,但他也不是一个愿意不战而败的人。
然后,他就看到东方柏收了绣花针,将飘落的几缕长发挽到耳后,紧紧的抿着嘴唇,竟有了那么几分不好意思。
傅奕恒只要一想就明白了,感情这是闹了个乌龙!
“前辈可莫要再手滑了。”
东方柏瞥了他一眼,根本不顺着他的台阶下来,冷着脸看他:“你可知道你再说什么?倘若你敢有半句哄骗我的话,今日就叫你人头落地来祭奠我的莲弟!”
傅奕恒:“贫道不敢。”
“仰仗前辈救命之恩,贫道又如何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更何况这般哄骗前辈于贫道也并无任何好处。”
东方柏的脸色依旧很不好看,他冷眼瞧着傅奕恒,双手扣在长长的袖摆之中,随时能够取了傅奕恒的性命。
“前辈既然不信,就只管看好了。”
如今正是早上天光乍亮的时候,一天之中灵气最为充沛的时间,他就算将那只鬼给招了出来也不会有任何的伤害,正好叫这位东方前辈瞧一瞧,免得他好心还办了坏事。
傅奕恒挑破了食指,挤出绿豆粒大小的鲜血来,直接在半空中画着,那些血红的线条歪歪扭扭的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张符。
他将木剑插回身后的绑带之中,双手结印,往坟茔之中一指!
坟茔上并无任何的变化,没有志怪小说里那些什么白烟袅袅,青烟盘旋,也没有天色骤变,就连清风都没有起一阵,平淡的好似并无半点儿变化一般。
东方柏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强忍着没有一招弄死傅奕恒,等他一个说法。
傅奕恒:抱歉,忘记您看不见啦。
傅奕恒冲着虚空抱歉的笑了笑,食指与中指并拢,掐了一个诀之后朝着东方柏眉眼之间一点。
东方柏还来不及恼怒,傅奕恒就已经飞快的撤去,他身后的人也就显露了出来。
“莲弟……”他囔囔,却根本不敢上前去,生怕这只是自己的一个梦,紧紧的咬住牙关,脸上凄楚就显露了出来。
这位莲弟不似东方柏一般俊美,他身形高大,哪怕已经是一只鬼了也依旧给人一种雄健威武的感觉,男子气概简直爆棚。
他的脸上长着络腮胡,倒也不是张飞那种不讲究的胡子拉碴,这些胡子被打理的很好,给他的男人味又增添了几分。
在东方柏呼唤了一声之后,他就快步来到了东方的身边,伸出手将东方揽入了怀里,只是他毕竟是一只鬼,根本不可能拥抱得到东方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