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同样高傲的人,更遑论宫九他还有着另外一层身份,无论是什么都注定了他绝不会像普通的人那般摇尾乞怜,哪怕他对于自己的心已经有了一些明悟,他也做不到像月亮岛上的那个失了记忆的宫九那般直白。
两人交战至一处。
原本以为早已经摸清楚了傅奕恒的实力的宫九再一次被傅奕恒的实力折服。
这般惊采绝艳的剑术仿佛能够料敌先机一般的将他所有的去路都堵死,逼得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变招,打断了自己的攻击节奏,将主场交了出去。
如此,宫九直接放弃了攻击。
他收回剑,手垂在身边。
因为战斗的原因,傅奕恒收敛了所有的气息,真真正正的将自己融入到了环境当中去,或许成为了一缕咸湿的海风,或许成了屋檐角下叮当作响的铃铛,好似这一片天地里到处都是傅奕恒的气息,又好似他已经从这一方天地里脱胎了出去。
他根本看不见傅奕恒,也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让宫九心底有些慌,可他的面上却是半点儿不显,甚至还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这已然是他所能够展露出来的所有的脆弱。
可是这一次,那位心软的道长并没有为他这般神态而动摇,道长的木剑犀利的掠过了他的手臂,划开皮肉鲜血绽放,随后收回了剑。
“你伤了老伯一臂,这一剑还你。”
宫九笑,越发的冷清,他根据声音锁定了傅奕恒,固执的看向道长的方向:“那我也还欠你一剑。”
“不必了,就当多谢九公子赐教。”傅奕恒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再也不会因为他而起任何的波澜。
傅奕恒已经懒得搭理宫九,他将那位姑娘的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的父亲抱了起来,对着叶孤城点了点头,转身就运起轻功准备离开。
宫九却是不许他这般轻松的走掉的,他抬起剑朝着自己的肚子就是一剑。
这一剑非常的狠,并无半点儿放水。
剑尖已经穿透了他的背面,还露出少许,鲜血随着前后两处伤口渗透出来。
他好似不怕疼一般,面无表情的执拗的看向傅奕恒的位置,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嘴角又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他狠狠的抽出长剑扔在了一旁的地上。
“哐嘡”一声长剑落地,好似惊醒了被定格的画面一样,鲜血从前后两处伤口里狂涌出来。
即使强悍如宫九也踉跄了一下,差点儿因为失血过多当场晕倒过去,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他,让他倔强又执拗的立在原地,一身白衣萧索。
傅奕恒回头看了他一眼,完结文追更在气俄君羊:叭刘一七七三三零四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恢复成了正常的沉稳模样,他抱着那位晕厥的老汉脚尖轻点朝着白云城城主府飞去。
“既然九公子亲自归还了这一剑,贫道也无什么话好说,自此就一别两宽吧。”
他远走之后只留下那么一句话,让宫九当场吐血,可吓坏了他那一干下属。
“你真是……”他囔囔,抬起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好狠的心。”
“主人,是否需要属下前去。”一直不曾说话的下属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行为,他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家主子,只等着宫九一声令下。
宫九转头锁定了他的位置,双目无神的盯着他许久,面无表情的转开了视线。
“走吧。”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薄凉,好似那一道剑伤对他并无任何大碍一般。
“主人。”
“我说,走。”
明明只是三个字就让原本还有心不岔的下属乖巧的闭上了嘴巴,跟随者他转身离开。
“叶某送……九公子。”
“不必。”宫九看向这才开口说话的叶孤城,他并无半点儿笑意,表情冰冷的扫了过去就收回了视线离开,连带着将所有放在白云城的势力和钉子都收了回去。
他已经不需要再有关于白云城的一切了。
傅奕恒将那位老汉抱回简易手术室,替这位打渔人接了手臂。
宫九那一剑削的非常的平整,也非常的快,他接起来并不需要多么费力气,只要将断掉的血管和皮肉都用羊肠线连接起来,打渔人这一只手到底是骨头都快被切开一半,虽然治好后能够使用,以后却是再也不能够做什么重的活计了。
他的手很稳,细小的手术针在他的手指尖穿梭,这种精巧的活计也不过是半个时辰就已经完事了。
那一只原本已经被削的只剩下半边骨肉相连的断臂就这么被他缝合了上去,缝合完毕之后用上了消炎和恢复的药草沁泡的纱布包裹好之后,他又用了木片和绷带将这只手给固定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