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炀在车里放长耳朵兔子,他喜欢长耳朵兔子...
乐言捏着弹簧下面的底盘,一左一右摇晃兔子,琢磨着侏儒兔的耳朵有没有可能后天长长?
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没可能,毕竟没有先例,于是乐言又开始琢磨别的事,整张脸写满了愁。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入迷,盯着一个地方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奕炀偏头看他好几眼,这只平常敏锐的兔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义城突然降温,出门前他给乐言多穿了一件保暖内衬,奕炀还当他是穿多了不舒服,“你不舒服?等到家再把里边的脱了,现在不行,一会儿上车下车把你弄感冒了。”
“不是这个。”乐言把手里的摇头兔子摆件掰得都不会摇头了,他重新放回挡风玻璃底下,用手帮忙它摇头,“你说去医院看奶奶,可我们走的这条路不是去医院。”
这条路乐言记得,刚来义城那天,奕炀带他来过这里,当时没有开上来,停在山下远远望着半山腰的别墅,奕炀说这里不是家了,乐言理所当然不喜欢。
而且,这里肯定住着叶传熹,他是最坏的人,喜欢大吼大叫,还喜欢用言语来打压别人,简直坏透了。乐言一想到这个人,莫名其妙更焦虑,生怕碰面了他和奕炀会再吵起来。
“奶奶出院了,住在这儿,我跟她说你是沈博士的学生,她很期待见到你,所以在义城这几天,我们都住在这儿。”
“……好吧。”乐言轻声细语地答应,脸上的焦虑丝毫不减。
奕炀抽空又看他一眼,“别担心,这里很安全。”
“想回江北。”乐言不看他,兀自嗫嚅。
“过几天就回去,我还有别的事没忙完,一边忙一边带你在义城玩,结束了咱们一起回江北,好不好?”奕炀语气带着询问,没有强求的意思。
如果乐言实在不愿意待在义城,他也不会一意孤行。绑架的事儿乐言受的伤不在皮外,只怕留下了心理阴影,害怕想走也能理解。
乐言却反问:“你来义城,除了叶奶奶摔伤,还有什么要忙?”
原本这一程是只有探望叶媛晴这么一个安排,但前天晚上绑架的事发生后,临时多了个安排,介于乐言胆子小,奕炀并没有打算告诉他实情。
这些麻烦或许就是沈卿在信里没有展开说明的‘意外’,他好像别无他法,才再三恳求奕炀保护乐言的安全,就像一个老父亲在濒临死亡时,用最后一口气为自己的孩子找一线生机。
他好像早就知道,乐言再聪明,也逃不过潜藏的危机和无处不在的别有用心。
矛头明确指向了义城研究所,对方已经锁定了乐言,恐怕是掌握了一定的消息才会冒险生绑,这一次没能成功,就一定避免不了第二次。
那些人的胆子很大,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彻底处理清楚,下一次行动,乐言只会更危险。
“什么事?”兔子执拗地再问一遍。颜膳听
“比较私人的事,不方便说,”奕炀望着前方,语气故意放松不少,“乐乐,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的秘密,因为好奇而刨根问底别人的秘密,这个行为很不礼貌。”
“在你面前,我不要礼貌!”乐言笃定说:“我要刨根问底,一刨到底。”
“满身的反骨!”奕炀腾一只手过来,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嘣,“不听话是要挨打的。”
乐言不服,于是继续用手指头拨弄那个已经不会摇脑袋的小玩具,他弄得砰砰响,奕炀看着了,不理他。
车子停在别墅前,乐言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座隐匿于山林之中的建筑,豪华而又古典,仿佛脱离了喧嚣世界。
他解开安全带,乖顺地等车停稳,人还没下车,透过车窗看到那两个在病房门口凶他的男人,正往这边过来。
乐言摸到门扣的手一抖,最终没把门打开,扭头紧张万分向奕炀求助。
原来这只兔子怕他们...
奕炀险些笑出声,伸手捏着兔子的脸颊,把人往身边带了一点,“怕他们干嘛?是我专门雇来保护你的,这还只是近身保护,你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几个。”
本意是给受惊吓过度,没有安全感的小兔子足够的安全感,没想到弄巧成拙,害他继续担惊受怕一天一夜...
乐言微微脸红,若无其事地开门,一股凉风直扑面颊,他缩脖颈打了一个激灵,“嘶…好——”冷字卡在唇边没出来,那两个他极害怕的男人打开了伞顶在他脑袋上。
乐言接受不了,伸出去的那只脚僵在半空,不知该不该缩回来。奕炀拿他没办法,先下了车,绕到他这边,接走保镖手里的伞把兔子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