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明:“……太过分了!”
谢深玄可懒得理会赵瑜明这句话,他挑了车帘下了马车,笑吟吟朝着赵瑜明伸出手,一副再明白不过讨要份子钱的模样,直逼得赵瑜明退后了几步,口中喃喃嘟囔,道:“这……怎么还有主动要份子钱的。”
谢深玄:“我这人就是如此。”
赵瑜明:“多少顾些礼数!”
谢深玄反问:“你什么时候见我顾过礼数?”
赵瑜明:“……”
他已退到了赵府门前,再看诸野与小宋二人没有一点要帮他的意思,想着而今玄影卫已与谢深玄成了一家人,他这是孤立无援,再看谢深玄这架势,他此刻若是不将份子钱掏出来,他都怕谢深玄会直接伸手来他怀中抢,他只能咬牙切齿拼死一搏,道:“你……你这是当街抢劫!”
谢深玄:“谁看见了?”
赵瑜明:“此事我定要上报皇上!”
谢深玄:“没有证据,皇上会信吗?”
赵瑜明:“……”
这人怎么能将这种事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算了,他是谢深玄,无论什么事到了他口中,都能理直气壮。
赵瑜明正万般痛苦,想着自己绝不能屈服于此事,谢深玄倒忽地一收手,道:“不给便罢了。”
赵瑜明警惕盯着谢深玄,怎么也不敢相信谢深玄竟会有这般好心。
“这两日我便写封信同首辅大人叙叙旧。”谢深玄好似自言自语,道,“倒是有几日未曾见过首辅——”
赵瑜明:“给给给!多少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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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瑜明很痛苦。
谢深玄一点也不打算同他客气,他只能看着他的钱财离他远去,进了那该死谢深玄的怀抱。
谢深玄看着赵瑜明头上字迹乱蹦,一时只觉心满意足。
他将好容易自赵瑜明怀中掏出来的钱收下了,再瞥一眼含泪的赵瑜明,倒觉得而今给赵瑜明的打击尚不足够,他还要再补上一句,道:“我打算同皇上告假。”
赵瑜明一脸悲痛:“我知道,诸大人也要告假,我已听说过了。”
谢深玄强调:“我们要回江州。”
赵瑜明:“我知道,你们为了——”
赵瑜明一顿,忽地明白了谢深玄这几句话语的含义。
谢深玄与诸野二人一同告假,要返回江州,那还能是为了什么?他给了谢深玄这么多份子钱,到头来竟然连江州谢家的酒席都吃不到。
谢家的酒席,那可是谢家的酒席!他若是错过了,他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赵瑜明登时挺直脊背,道:“明日我也要去同皇上告假!”
谢深玄:“皇上会答应吗?”
赵瑜明:“……”
谢深玄又道:“皇上若无其他安排,那我离京之后,学生或许还需你帮忙照看。”
赵瑜明:“……”
谢深玄拍了拍赵瑜明的肩:“拜托了,瑜明兄。”
赵瑜明:“……”
赵瑜明痛苦万分。
吃不到谢家的喜宴,白赔了份子钱,还要免费去太学帮忙上课。
这谢深玄……这该死的谢深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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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赵府后,诸野依旧策马在谢深玄马车一侧,还是忍不住略略弯腰,同马车内的谢深玄说:“你方才对瑜明未免太过分了一些。”
谢深玄毫不犹豫道:“他活该。”
诸野:“……”
“他给裴封河写了十封信。”谢深玄咬牙切齿道,“宫宴时裴封河一定会来找我发疯。”
诸野想了片刻,又说:“其实封河兄也算不得是坏人。”
谢深玄还未来得及回答诸野的这句话,二人已遥遥能看见不远处的谢府了,诸野将目光朝那处一扫,不由便有些发僵,低声道:“你兄长在门外,不知在等何人。”
谢深玄:“……”
自那日同谢慎坦诚之后,谢深玄便觉得谢慎这几日很有些古怪。
他只要见着谢深玄随诸野一道出现,面上便要摆出一副令人难以理解的笑,灿烂得好像家中发生了什么极了不得的好事一般,对诸野的热情也有些超出寻常。
好在这几日谢慎似乎很忙,他留在家中的时间并不算太多,谢深玄总不用时时刻刻面对他,可今日谢慎竟主动在府外候着,此事古怪,谢深玄很有些不祥预感。
马车都已到了此处,他们总不能不回家,谢深玄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一面低声与诸野道:“我觉得要出事。”
诸野一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