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息宝抬头看了一眼哥哥,又看了一眼温子席,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心里不是很想回去,子席哥上的这么重,他想留下来照顾。
路严声从他的表情看出了他的想法,心里恨得牙痒痒,目光狠狠的刺向那个装可怜不要脸的男人。
温子席抬手揉了揉路息宝的发丝,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宝宝,我没事,你先回去。”
‘啪’的一声,温子席的手被路严声打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哥哥?!”
路息宝抬头,眸中满是伤心和不解。
路严声心中一窒,也没解释,拉着路息宝往门外走,重复道,“我们回家。”
这20几年来,路息宝一向是乖巧听话的,在他心里,亲人是最重要的存在,后来父母去世,便只剩下了路严声这个哥哥。
路息宝对路严声既崇拜又依赖,很重视这个哥哥,在他的心里,路严声占据了很大的一块位置。
所以此刻,哪怕路息宝心里放不下温子席,频频回头担忧的看他,也没有拒绝路严声的要求,被拉着出了温子席的家。
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温子席脸上伪装的痛苦和委屈消失不见,他站直了身体,抬手轻抚嘴角上的伤口,眸中思绪万千,还不够,他在宝宝心中的位置还远远不够。
闹事的人走了,周围的人才敢凑上来,看到屋内满脸伤的温子席吓了一跳。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小心翼翼道,“温医生,要不要报警?”
其余人都点头,“是啊是啊,温医生你伤的好重,还是报警比较好。”
周围的人都是住在温子席隔壁的邻居,平时经常遇见,对这个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笑意,气质温和的男人很有好感,后来得知他是从本市最有名的大学毕业并留在那里当校医后,心里不免添加了一丝崇敬。
要知道,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普通人,干着一份普通的工作,勉强糊口度日,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温子席充满好感的印象。
而且温子席还经常帮他们有些小痛小病的人免费医治,对他的印象更好。
因此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便有人提议,让温子席报警。
说着便已经拿出了手机,准备帮忙报警。
温子席见状连忙道,“谢谢大家关心,不必报警,这是家事。”
周围人瞬间了然,既然是家事,他们便也不好插手,关心两句后就各回各家了。
温子席关上门,缓步走到客厅内唯一安好,只是略有些挪位的沙发边,良久后才坐下,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
一路上,路息宝几次想开口,他心中有太多问题想问哥哥,但看着哥哥难看的脸色,嘴唇张张合合,还是没问出口。
直到回了家,路息宝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哥...哥哥!!”
路严声一路忍痛,脸色难免有些不好,本以为过段时间疼痛应该会缓解,没想到却越来越疼,走路间撕扯到腰腹间的位置,仿佛有一把刀在凌迟,额头隐隐冒出汗珠,脚步踉跄,差点跌倒。
路息宝连忙扶住他,巨大的力道差点将两人一起带倒。
郑姨听到动静走出来,看见路严声的样子,惊呼一声,“大少爷,你怎么了?”
路息宝艰难扶着他,扭头冲郑姨喊道,“郑姨,来帮帮我,将哥哥扶到沙发上。”
郑姨放下手中的活,和路息宝一起,将路严声小心的扶到了沙发上躺好。
路息宝急的满头大汗,根本不知道哥哥怎么了,看他一直捂着腹部的位置,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
他将哥哥的手挪开,掀开衣服,被藏在衣服里,青紫一片的腰腹暴露在了两人眼前,隐隐有些chong血,透着红。
“天呐!”郑姨捂嘴,迅速反应过来,转身往二楼跑去,“我去拿药箱。”
路息宝在看见哥哥身上的伤时,浑身僵硬,面上一片空白。
脑海中一会闪过子席哥脸上的伤,一会闪现哥哥身上的伤,在他大脑中疯狂交替,澄澈的眸子不禁染上一丝痛苦。
这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才会让子席哥和哥哥受伤。
路息宝瘫坐在地上,但是他不明白,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郑嫂很快拿着药箱下楼,路严声接过药箱,示意郑嫂去做自己的事,擦药他自己就行。
路严声打开药箱,牵动了腰间的伤口,疼的下意识‘嘶’了一声。
路息宝立马回神,手忙脚乱的抢过哥哥手中的药箱,“哥哥,我帮你。”
路严声没阻止,躺在沙发上,任由他动作。
路息宝沾了点药在棉签上,小心的涂在哥哥青紫的地方,刚触上去,棉签下的肌肤剧烈起伏,显然是痛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