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弘昼握着吴扎库·明月的手,说起子嗣一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人说起过,当年我是早产出生,额娘怀我的时候怀相不大好, 后来被年额娘训斥几句, 早产了。”
“额娘生产时伤了身子, 纵然这些年颇得阿玛喜欢,但一直没能再有身孕。”
“我常年出入紫禁城, 后宫中的妃嫔也见了不少,更听惠玛嬷说过好多次, 女子家的生产凶险异常, 我想着你如今年纪不大,不如咱们等几个几年再生孩子?一来这几年的时间里你能好好调养身子, 对你和孩子都好,二来咱们如今是小孩子心性,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能养育孩子?你说了?”
夫唱妇随。
吴扎库·明月柔声应好。
弘昼怕她多想,解释道:“……今日在岳丈和岳母跟前说的那番绝不娶侧福晋纳妾一话并非虚言,你就好生将心放在肚子里吧。”
吴扎库·明月笑着称好。
俩人今日都累了一天,略说了几句话后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又是极忙碌的一天,弘昼与吴扎库·明月一大早起来就给太子府诸位长辈们请安。
与弘历娶妻一样,耿侧福晋等人笑的是合不拢嘴,越瞧这俩人越是觉得登对。
富察·容月如今已近临盆,肚子大大的,却是拉着吴扎库·明月的手怎么都舍不得松开:“……府中几位长辈都是极好的,可我住在外院,长辈们住在内院,每日进进出出与她们说话多少有些不方便。”
“如今你嫁与弘昼,可就有人给我作伴了。”
半日下来,原本心里惴惴不安的吴扎库·明月终于放心下来,更是忍不住与身边的诗桃说这太子府所有人都极好相处。
当然,也是有例外的。
比如福晋。
比如李侧福晋。
可惜这两个人一个人在养病,一个人被幽禁,吴扎库·明月根本没见到她们的面儿,只去内院给她们送了礼物就走了。
等着吴扎库·明月回到院子,她刚歇息下来,瓜尔佳嬷嬷就捧着院子里的账册走了过来。
瓜尔佳嬷嬷是个知晓规矩的人,想着从前院内没女主人,自己受四爷与耿侧福晋所托,才照看起弘昼的饮食起居,如今院里有了女主人,她老人家又是马上要回乡养老的人,哪里能够鸠占鹊巢?
谁知道吴扎库·明月接过账册后却是看都没看一眼,放在一边后就拉住了瓜尔佳嬷嬷的手:“……今日一早弘昼与我说您打算回乡养老,说他很是舍不得您。”
“弘昼还与我说了很多,说您当初就是因为觉得无聊,所以才来太子府教他与四哥规矩,如今您再回皇玛法赏您的庄子里,难道您就不无聊了?”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无非想着我进门后,这院子里有了女主人,不需要您了。”
“可我刚来太子府,人生地不熟,额娘住在内院,若有个什么不懂得去内院问额娘难免来不及,有您在,我就放心多了。”
瓜尔佳嬷嬷一听这话不免有几分犹豫,想了想,她老人家还是答应过些日子再回去。
吴扎库·明月连声称好。
她与弘昼想的一样,若瓜尔佳嬷嬷真的觉得在太子府住的不开心或者太累了,想要离开,他们绝不会拦着。
但就弘昼所言,瓜尔佳嬷嬷是个怕寂寞的人。
既然如此,他们夫妻两个达成了一致,从今往后就将瓜尔佳嬷嬷当成祖母一样,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好了,反正这理由嘛,总是多的很,一个皆一个,瓜尔佳嬷嬷总会安安心心在太子府住下来的。
吴扎库·明月略歇了歇,就与弘昼一起进宫给皇上请安了。
在马车上,弘昼就几次与吴扎库·明月道:“……你别担心,皇玛法是个很和善的人,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话虽如此,但吴扎库·明月心里仍是七上八下。
但很快,吴扎库·明月心里的不安就放了下来,她眼睁睁见着弘昼进紫禁城就像到自家菜园子似的,与这个说说话,与那个搭搭腔。
到了御书房门口,弘昼人还没进去,就扯开嗓子道:“皇玛法,我带您孙媳妇来给您请安了!”
这话说的吴扎库·明月双颊微红。
弘昼握着她的手,阔步走了进去。
皇上已等候多时,自从下朝后就一直心不在焉,连奏折都没心情批,隔一会就问问魏珠弘昼怎么还没到。
惹得弘昼一次次耐着性子解释大概弘昼正带着新妇在太子府给众人请安了,最后更是道:“……皇上您忘了,想当初弘历阿哥成亲第二日也是到了下午才进宫给您请安的,一来太子府还有长辈们要拜见,二来福晋昨夜辛苦,总是要歇息一二才能进宫拜见您的,总不能在您跟前失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