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格格道:“想必王爷是真的恼了她。”
弘昼对于李侧福晋的突然生病并不奇怪,有的时候挫折并不能击垮一个人,看不到希望才会将一个人击垮。
想必李侧福晋知道自己没有再次承宠的可能,便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弘时身上。
这下好了。
哦豁。
希望破灭了。
只是弘昼很快又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纳喇·星德听说李侧福晋病了还送了几次补品来,更说李侧福晋还差人送信给了纳喇·星德。
弘昼再次见识到了人到底能不要脸到何种境地。李侧福晋明知怀恪郡主做下如此丑事,还好意思找纳喇·星德?
他万万没想到,翌日纳喇·星德还真的来了。
听说纳喇·星德已到王府,气的弘昼连橘子都忘了抱,哼哧哼哧赶到二门处去堵他,一看到他更是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纳喇·星德既来雍亲王府,免不得要来给四爷请安,四爷知道他要来给李侧福晋请安也觉得惊愕。
只是他却将话说的十分明白,怀恪郡主犯错是一回事,他既是雍亲王府名义上的女婿,就该尽到自己的责任与义务,未主动前来探望李侧福晋就已不对,没道理长辈生病想要见他,他还要推脱的道理。
四爷听闻这话没有再多言,愈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孩子。
如今纳喇·星德对上这小豆丁,脸上才有了几分笑意:“怎么,我就不能过来?”
他下意识知道弘昼是不是知道什么。
弘昼不好直言,急的都快跺脚了,含糊道:“李额娘,李额娘……她好坏的,你就不该过来。”
纳喇·星德之前就有些怀疑。
毕竟四爷先前从未插手过他与怀恪郡主之间的事,那日却无缘无故派人送信给他,要他去卧佛寺。
偌大个雍亲王府,也就眼前这小崽子有如此大的胆子,敢这般行事。
纳喇·星德当即就将身边的人打发走了,蹲下来看着弘昼,正色道:“弘昼,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
弘昼有些心虚,低下头道:“哥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他知道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但他这是善意的谎言,不一样的。
纳喇·星德脸上并未有难为情之色,甚至神色都没什么变化,不急不缓道:“从一开始你执意不肯喊我姐夫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
“当初阿玛叫我去卧佛寺,也是你的主意是不是?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事儿的?”
说着,他更是道:“我扪心自问,一直将你当成亲弟弟一样的,更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
“既然如此,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弘昼这才看向他道:“对,我早就知道了,所以连我都替你生气,想要你知道这件事。”
“做错事的不是你,你不该被蒙在鼓里。”
说着,就连他的面上都浮现几分怒气:“今日你就不该过来的,要是我,我才不来了。”
“李额娘肯定是要你劝劝阿玛,你去劝阿玛,阿玛肯定会松口的。”
李侧福晋一心只想着自己和女儿,半点都没替纳喇·星德想过,不过,她若不是这般自私自利的性子,也就不会将怀恪郡主教成这个样子。
他甚至能想到待会儿会是个什么情形,病中的李侧福晋对着纳喇·星德又是哭又是求的,纳喇·星德定不好拒绝,到了最后,更是落入李侧福晋的奸计。
纳喇·星德却是苦笑道:“人生在世,实在是难逃‘规矩’二字,我今日若不过来,实在是于情于理皆不合。”
他更是摸了摸弘昼光秃秃的小脑门,叮嘱道:“郡主之事,你就装作不知道好了,有些事情,你这等毛娃娃知道的越少越少。”
弘昼点点头道:“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这话说完,纳喇·星德就要走,他看着纳喇·星德还是要朝着李侧福晋院子方向走去,便屁颠屁颠跑着跟了上去:“我也去。”
纳喇·星德哭笑不得:“你去做什么?”
弘昼快步走上前,正色道:“我就要去,哥哥,我来保护你。”
纳喇·星德心里一暖,更听见弘昼道:“你对我好,我就会对你好。”
说话间,弘昼更是忍不住扭头催促他:“哥哥,快点。”
纳喇·星德没法子,只能带着他一起去了李侧福晋院子。
这院子,弘昼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一进来就闻到一阵刺鼻的药味儿。
曾嬷嬷在看到纳喇·星德时眉眼一喜,可在看到纳喇·星德那个小人儿时,脸就垮了下来——这小崽子怎么又来了?怎么哪哪儿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