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因弘昼和弘历的关系,你对四哥是颇有微词,可弘时,你要记得,纵然四哥不苟言笑,但虎毒不食子,他对旁人如何,却是真心对你的。”
他觉得自己不蠢,读懂了老八的言外之意。
今日本就多喝了几杯酒的他想着四爷对他与对弘昼,弘历等人是天差地别,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便前来四爷跟前替老九讨个公道。
四爷看到这样子的弘时,早就不会怒其不争,只反问道:“你口中的外头的人都是谁?”
“廉亲王吗?”
他知道弘时蠢笨,别说是老八的对手,就连弘旺都比不上。
所以他一直派人盯着弘时,大概也知道弘时这些日子与老八等人走的很近。
弘时脖子一梗,扬声道:“不,不是八叔说的,八叔还劝我莫要相信外头那些流言蜚语。”
“八叔还说虎毒都不识子,您只是看着面冷心热,对我却是极上心的……”
顿了顿,他迟疑道:“阿玛,八叔说的是真的吗?”
他多么希望四爷含笑与他说一句——对,老八说的都是对的。
可四爷听他这一句又一句“八叔说”听的是直皱眉,好像在弘时的世界里,老八的话比什么都重要:“你觉得他的话是真的吗?”
“你觉得是我害死了老九吗?”
语气凛然。
弘时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一言不发。
四爷看到他这样子却是愈发生气,冷声道:“我告诉你是我对老九下手的如何?不是我对老九下手的又如何?弘时,这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我劝你少与老八与弘旺他们来往,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弘时依旧没接话。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四爷皱眉道:“好了,你下去吧。”
弘时这才转身走了。
等着弘时一走,四爷也没心思处理公务,是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就连弘昼顽皮时,他都没这么绝望过。
毕竟弘昼顽皮归顽皮,好歹脑子是清楚的。
不像弘时,他怀疑弘时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不用摇,光是自己走两步都能响,也难怪会叫老八等人盯上。
苏培盛想着就连当初太子之位未定的时候,四爷都没叹过这么多的气,只试探道:“太子爷,可要奴才前去传话将三阿哥关些日子?”
谁知四爷却是摇摇头道:“不必了。”
“关得住他一时,却关不住他一世。”
“正好我想要看看老八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苏培盛心里一惊,只觉得四爷这是已经放弃了弘时。
弘时失魂落魄地出了书房门,越想越难受。
他觉得外头那些话没说错,他地阿玛心机深沉不说,更是心狠手辣,连自己地亲弟弟都下手。
既然如此,那四爷怎么好意思要求他友爱兄弟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连迎接走来了弘昼与弘历兄弟两人都没发现。
弘昼与弘历齐齐喊了他一声“三哥”。
弘时并未没听到。
弘昼与弘历对视了一眼,齐齐道:“三哥这是怎么了?”
随着他们兄弟两个年纪越来越大,是越来越得皇上与四爷喜欢,弘时是看他们越来越不顺眼,每次见到他们总要阴阳怪气的挤兑几句。
弘历自问自答道:“我觉得肯定是三哥又挨阿玛的训了。”
弘昼认真想了想,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的,有道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三哥都被阿玛训了这么多次,按理说早就习惯了,怎么会这副模样?”
等着他们兄弟两人前去书房见到四爷,只见四爷脸色沉沉,愈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若换成平日,弘昼定要缠着四爷问个清楚。
但今日他急着出门,也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今日弘昼与弘历要去纳喇府上。
纳喇·星德离京的日子已定,就定在三日后,在他们全家离京之前,设宴请弘昼他们前去聚一聚。
弘昼与弘历皆在邀请之中。
等着与四爷说了一声后,兄弟两人则去了纳喇府上。
看到院子里摆的一个个整整齐齐的箱笼,弘昼是微微发怔,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纳喇·星德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含笑道:“弘昼,你这是怎么了?”
弘昼看着纳喇·星德,微微叹了口气道:“星德哥哥,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们。”
说着,他又是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一家人能够团聚,以后能一直在一起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