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罚我生十个像我一样调皮捣蛋的儿子也可以。”
说着,他这才看向四爷道:“阿玛,这下您总能相信我了吧?”
四爷面色这才和缓几分。
这时候,苏培盛已带着小太监上前摆饭,纳喇·星德便打起圆场道:“我们快吃吧,正好我也想尝尝弘昼和阿喜都爱吃的松鼠鳜鱼到底有多好吃。”
一行人开开心心吃起饭来。
等着一顿饭用完,正吃点心喝茶时,纳喇·星德则宴请四爷明日带着全家前去纳喇府上做客:“……我知道您如今忙的很,不一定有时间,若是您三日后没时间过去做客,就叫嫡额娘带着弘昼,弘历过去就是了。”
“这几年我离开京城,满宜他们受亲朋好友照顾颇多,我回京之后自要设宴款待大家一番。”
四爷并未一口答应,也没有一口拒绝,只反问道:“到时候年羹尧可是也要过去?”
纳喇·星德点头称是,苦笑道:“不管年羹尧在西北对我如何,可明面上他对我也是有提携之恩。”
“我还没有给年家下帖子,明日一早会差人送帖子过去的,年羹尧应该是不会拒绝。”
纵然他回京才第二日,却也听说了年羹尧对外说了些什么话,年羹尧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西北已定,不再需要年羹尧,所以才将年羹尧调回京城,命他驻守西北。
年羹尧更恬不知耻对人说什么他是年羹尧一手提拔起来的,若是到时候年羹尧不到场,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原本正埋头吃点心的弘昼一听这话是眼前一亮,好奇道:“那到时候是不是年寿也会过去?”
纳喇·星德微微颔首:“大概也是会来的。”
一提起年寿,弘昼就气的想挽袖子干架了,忙道:“阿玛,我要去!我要去!”
“只要您准我去,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四爷微微颔首道:“星德,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带着弘昼他们一起过去的。”
想起年羹尧,他心里就一阵窝火。
若说隆科多与老八等人是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年羹尧就是不折不扣的刺头。
不管是私下还是当面,年羹尧皆表现出对他的不喜,甚至私下还大放厥词——别人不知道咱们这位太子爷是什么德行,我的妹妹可是给他当过侧福晋的,我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呵,就他这样的人也能当太子,给廉亲王提鞋都不配!
这话传到四爷耳朵里,可将他气的够呛。
接下来的两日里,弘昼更是跃跃欲试起来。
到了参加宴会前一天的傍晚,四爷正在书房看折子,透过窗户就看到了弘昼一直在门口徘徊。
四爷像没看见似的。
他知道弘昼可不是什么脸皮薄的孩子,之所以在他门口犹豫该不该进来,可见心里知道这话是不该说,这事是不该做。
可一刻钟后,苏培盛还是进来道:“太子爷,五阿哥求见。”
四爷皱皱眉,道:“叫他进来吧。”
弘昼很快就含笑走了进来,甚至他手上还提着食盒,一开口就殷勤道:“阿玛,我看您这些日子像是瘦了些。”
“先前您不是夸额娘院子里那个厨娘炖的鸽子汤味道不错吗?您看,这是我专程要她为您炖的汤。”
“您先别看折子了,先喝碗汤吧。”
他不光将汤盛了出来,甚至还吹了吹,吹凉了些才递到四爷手上的:“来,阿玛,您小心烫。”
四爷将这碗鸽子汤接了过去,略喝了几口,才漫不经心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日找我又是有什么事?”
弘昼是笑着吹起彩虹屁起来:“阿玛,您可真聪明,我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您的眼睛?”
“我今日来找您的确是有一点点小小事情的,不过不要紧,您先喝汤,汤喝完了我再说也不迟。”
四爷当真不着急,就安心喝汤起来。
等他一碗汤喝完,弘昼才犹豫着开口道:“阿玛,前几日当着星德哥哥与哥哥的面,我发过誓了,说以后再也不赌钱,这话是千真万确。”
“但明日我们就要去星德哥哥家做客了,您……您能不能将‘柚子’还给我啊?”
“‘柚子’就是当初您没收的那只蟋蟀。”
四爷脸色微沉,道:“弘昼,你想做什么?”
“当日你与年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已经知道了,虽是年寿有错在先,但你那顿打挨的也不冤枉,怎么,明日你难不成又想跟他打一架?”
“自然不是,我就算再胡闹,也不会在星德哥哥家中闹事的。”弘昼这话说的极认真,可说着说着,他却意识到不对劲来:“阿玛,原来您也知道是年寿有错在先?那我那顿板子挨的岂不是很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