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皇上会知道我是谁吗?落在皇上嘴里,我只是弘时媳妇,换成寻常人,是求之不得,可你倒好,竟冲着我生气起来。”
她见着弘时面上有些许自愧之色,她知道若继续说下去,弘时大概会知道自己错了。
但她可不想与弘时这样蠢笨的人好好过日子,如今只淡淡道:“所以说啊,人人都说你蠢,还真是没说错。”
“原先我还不信,但如今看来你是真的蠢。”
“连一个十岁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你却看不明白。”
如今王府上下人人都称赞弘昼聪明。
弘昼能不聪明嘛!
那可是太上老君下凡!
弘时比不过勤勉上进,极会念书的弘历也就罢了,竟连贪图享乐,顽劣不堪的弘昼都比不上,他哪里受得了?
更何况,他竟然被他刚进门的妻子指着鼻子骂他蠢!
弘时气的直发抖,不管不顾,直接朝董鄂氏面上打了一巴掌。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指着董鄂氏的鼻子道:“你别以为你有个好娘家,我就怕了你,我倒是要看看,就你方才那番话,席尔达可敢说我半个字的不是。”
董鄂氏捂着脸,竟笑了出来。
弘时,比她想象中还要蠢。
难道弘时就没想过,一个男人被自己妻子指着鼻子说他蠢,这事儿闹了出去,到底是谁更丢脸!
当然,董鄂氏的目的已经达到,捂着脸红着眼眶就出去了。
她径直去了外院书房。
按理说,她这个刚进门的媳妇若遇上什么事儿该找的是福晋或李侧福晋,可她就是要将事情闹大,谁也不找,只找四爷。
见到四爷后,她避重就轻将这件事大概说了说,捂着脸哭的伤心极了,最后更是道:“……儿媳尚未出嫁时就得额娘叮嘱,说王府不比寻常人家,到了王府,儿媳要孝顺公婆,与府中所有人友好相处。”
“这几日,儿媳见大家喜欢吃自己做的糕点,每日忙的是腰酸背痛,可三阿哥倒好,竟觉得儿媳吃里爬外,不该做这些。”
“儿媳真的是冤枉,这可真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三阿哥就是对儿媳不满意。”
“既然如此,还请阿玛做主,将儿媳休了吧!”
自董鄂氏进门之后,四爷就没再派人盯着弘时。
毕竟儿媳妇进了门,小夫妻两个关起门来过日子就是了,他这个公爹插手算怎么一回事?
先前四爷想着董鄂氏知书达理,弘时连钟姨娘都喜欢,定会喜欢上董鄂氏,却万万没想到会闹到这一出。
四爷冷声道:“好了,别哭了,你做的很好。”
他在男女之事上本就不如皇上擅长,对上董鄂氏的眼泪,更是束手无策,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话说的像是商讨公事似的。
董鄂氏心满意足走了。
很快,她就知道四爷派人打了弘时十个板子。
甚至四爷差人审过弘时身边的小太监,知道这事儿与李侧福晋也有关系后,再次下令禁了李侧福晋的足,更是不顾满院子的丫鬟婆子,厉声训斥道:“……原先我想着你是当婆婆的人,过不了多久也要当玛嬷,若还将你禁足是不给弘时,不给董鄂氏面子。”
“可你倒好,我倒是想给你脸面,是你自己却不想要。”
“董鄂氏是什么身份?她出生于满族八大姓,阿玛更是礼部尚书席尔达,就连我看到席尔达都得客客气气的。”
“你娶到这样的好儿媳乃是祖上积德,你不知珍惜也就罢了,竟还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
到了最后,四爷更是大手一挥,下令再次将李侧福晋无限期禁足。
李侧福晋哭的是眼睛都要瞎了。
她与弘时说三道四,本意也不过想要董鄂氏在她跟前伏低做小,她好摆摆婆婆谱,不曾想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一夜的时间,弘时与李侧福晋的下场就闹得阖府皆知。
翌日一早,小豆子就献宝似的将这事儿说给弘昼听了,更是喜滋滋道:“……您是没看见,三阿哥被打的下不来床,王爷更是下令在不准给三阿哥请大夫。”
“啧啧,三阿哥一向细皮嫩肉,昨晚上在床上叫唤了一夜,也不知道三福晋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却是连瞧都没过去瞧一眼。”
他很不喜欢弘时。
在他看来,自家阿哥与弘时都是侧福晋所出,可弘时身边的小太监在他们跟前就像是高人一等似的,更不必说弘时,总觉得自个儿才是雍亲王府最尊贵的阿哥。
弘昼并没有幸灾乐祸,反倒是皱了皱眉:“三嫂可是因为给我们做糕点所以才被三哥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