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道人更是求之不得。
弘昼前脚离开书房,后脚脸上的笑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三爷到底是心系四爷的,即便他与四爷这些日子因丹药一事闹得不大愉快,可下午还是专程过来了一趟,先与是四爷商量了与西洋人做生意一事,继而绕过弯去找了红昼一趟。
十三爷见连弘昼都看出来四爷对云山道人十分信任,脸色沉了沉,十分难看。
直到这一刻,弘昼仍是信心满满,正色道:“十三叔您放心,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我定有办法将这云山道人治的服服帖帖。”
十三爷一听这话却是神色一变,正色道:“弘昼,你要做什么?”
“如今云山道人在四爷心中非比寻常,你莫要因为这等无关紧要的人,惹得你们父子之间生了嫌隙。”
弘昼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他就不相信了,他在四爷心中还比不上一个老道士重要?
两日之后。
弘昼再次出门,说是去十三爷府上。
只是这次他撒谎了,他并没有去十三爷府上,而是直接去了白云观。
白云观正是云山道人的老巢,不,道观。
这一次弘昼身边就带了小豆子和小瓶子,出发之前连弘历和十三爷都没告诉。
一到白云观门口,他就自报家门,对着门口的小道士道:“告诉云山老道一声,就说他弘昼爷爷来了!”
因云山道人上次从雍亲王府回来之后很不高兴,对白云观的一众小道士是又打又骂。
众位小道士一打听,知道这事儿与弘昼小阿哥有关系,再一打听,知道这位弘昼小阿哥简直是个混世魔王。
如今守在门口的小道士听说这混世魔王来了,吓得是屁滚尿流,连忙将这事儿告诉了云山道人。
云山道人自前几日从雍亲王府回来后就憋着一肚子气,在他看来,连弘昼他老子都对自己客客气气,这小崽子凭什么在自己面前如此张狂?他也存心好好会一会弘昼,冷声吩咐小道士将弘昼请进来。
弘昼很快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云山道人心里气极了,但面上还是笑眯眯的:“不知道今日弘昼小阿哥过来可是有事?”
“白云观距京城虽只有二十余里路,但这路上并不太平,怎么弘昼小阿哥独自一个人过来了?”
“这事儿,雍亲王可知道?可需要贫道差人告诉雍亲王一声?也免得雍亲王寻不到人,白白担心。”
上次在雍亲王府他看出来了,弘昼还是有几分害怕四爷的。
也对,天底下,哪个儿子不怕老子?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更是十分明白:你若敢对我不敬或者乱来,我就告诉你老子!
弘昼却是一点不怕他,甚至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在这屋子里转悠了一圈,见屋子里摆的都是些炼丹的器皿,心里更是不舒服:“云山老道,你做下这等恶事,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阿玛是个心系百姓,为国为民的好人,这些年更是替朝廷,替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你这样害他,你于心何忍?”
说着,他的眼神便落在云山道人面上,十来岁的少年因经常与皇上相处的缘故,身上隐隐带着几分威严:“说,到底怎么样你才能离我阿玛远远的?甚至才能离开京城?”
“你是要银子还是要别的?我这些年也积攒了些银子,更是得了宫中不少赏赐,只要你能答应离开京城,我可以将这些东西都送给你!”
云山道人见这小霸王也不过如此,便愈发蹬鼻子上脸起来,拂尘一甩,装的像二五八万似的:“弘昼小阿哥话中的意思,贫道可听不明白。”
“贫道一没做那等作奸犯科之事,二来做杀人放火之事,平日里安安心心带着白云观炼丹而已,怎么就碍着弘昼小阿哥的眼了?”
说着,他手中的拂尘又是一甩:“弘昼小阿哥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担心雍亲王,贫道也是一样。”
“正因贫道担心雍亲王身子,所以才想着为雍亲王多多炼制丹药,以助雍亲王延年益寿,长生不老。”
“弘昼小阿哥若是无事,贫道可以派人带你在这道观里玩一玩,贫道还得替雍亲王炼制丹药……”
弘昼只觉得这云山道人这一字一句是故意戳自己心窝子,当即他这好脾气也到了头,扬声打断他的话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还是不肯离我阿玛远远的是不是?”
云山道人拂尘一甩,倨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