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受了委屈的十七可不是仅凭一颗蜜饯就能打发得了的。
十七把嘴巴里的蜜饯甜滋滋地嚼吧吃了,跟着就张开嘴巴,继续向段怀风讨要,“喂我,还要。”
段怀风,“……那就再喂一颗好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段怀风却根本就没能做到。毕竟他拿没脸没皮地冲他撒娇耍赖的十七没什么办法,便只能‘那就再喂一颗好了’地投喂了十七一颗又一颗。
等段怀风将蜜饯投喂给十七投喂了大半袋子后,马车在萧求索的一声“吁”后停了下来。
萧求索将马车停在了城里一间人很少、不会吵的旅人客栈。
旅人客栈分为上下两层,屋檐下悬挂着长方形的白纸灯笼。灯笼两面上写有联语: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
客栈掌柜是个面目寻常的中年男子,掌柜的妻子便是厨娘。客栈里除了他们夫妻二人,还有一个笑起来会露出两个酒窝的青年店小二,是夫妻俩的儿子。
这间旅人客栈因为地处偏僻,生意不怎么好,因此他们一行人甫一踏进客栈的门槛,就立刻得到了这一家人热情的问候和招待。
他们要了三间上房。
萧求索一间,谢明阁一间,十七和段怀风他们两人住一间。
这间旅人客栈尽管并不豪华,但窗明几净,房中屏风浴桶皆备,倒也算不得差。
段怀风喜洁,方打量完房内布置,就随手抛给将他领来房间的店小二一个银锭子,“快去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店小二得了银锭子,当即喜笑颜开,殷勤非常,“客官稍等,我这就去烧,一会儿就把热水给您送来。”
盏茶的功夫过后,那店小二便拎了两大桶烧好的热水回来了。
段怀风待那店小二将两大桶烧好的热水都倒进浴桶,跟着伸手一试,见水温正好合适,便挥手将人打发了出去。
“别粘着我了。”段怀风准备沐浴更衣,就去挪屏风挡住浴桶,“你一边待着去。”
十七抬脚站定到屏风前,接着小声朝段怀风央求道,“教主,我想和你一起沐浴。”
段怀风翻了个白眼,“你不想。”
十七真的很想,于是就立马改口,继续央求,“相公,我想和你一起沐浴。”
“叫相公也没用。”段怀风伸出两指按在十七唇上,直接让他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十七闻言眨了眨眼睛,接着就启唇将段怀风按于他唇上的两根手指轻轻含住,直直望他。
段怀风,“!!!”
段怀风瞬间面颊绯红,耳烫若烧。
十七见段怀风跟被热水烫到了似的面红耳赤地慌忙抽回手指,不由舔了舔唇,笑着问他,“那相公你说,我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啊?”
段怀风眼睫颤了颤,跟着,喉咙也涩得颤了颤,“你、你心知肚明,别装傻。”
言罢,他就抬手按住十七的肩膀,将十七推到屏风后头去了,“我要沐浴了,你别偷看!”
十七闻言弯唇笑笑,没有立刻就跟着段怀风往屏风里侧去。
然而十七没有立刻就跟进屏风里侧去,这并不代表他会一直不抬脚跟往屏风里侧去。
待听到段怀风入浴时波动起的悉索水声时,十七跟着便拿了澡巾、绕过屏风、直接抬脚走至段怀风所在的浴桶前方了。
段怀风就知道十七这棒槌不会听话,当即狠狠瞪他,“你耳朵又痒了?!”
十七耳朵不痒,心痒。
十七被红着脸瞪他的段怀风给瞪得心痒痒的,眼里的笑意立时也更深了些。
“相公,你怎么又朝我发脾气?”十七面上故作委屈道,“我只是想给你擦背而已,这也不成么?”
段怀风才不信他,“哼,真的只是擦背?”
十七闻言忙举起手中的澡巾给他看,“真的。你看,我澡巾都拿好了。”
段怀风犹犹豫豫地想:擦背就是擦背,只不过是洁净身体的一种手段罢了。到洁净浴堂里请人揩背,最起码还得花上两钱银子呢。今日这棒槌免费给我擦,我就权当占他一回便宜好了……
然而段怀风虽心里这么想着,但当十七真的站在他身后拿澡巾贴上他背时,他却立时就紧张得呼吸都有些凝滞了。
“你紧张?”和紧张得呼吸都有些凝滞的段怀风不同,十七见段怀风那莹白如玉的背部皮肤隔着澡巾在他的手下变得红艳一片,当即心痒得呼吸都重了一些。
段怀风闻他呼吸有异,当即咬牙说道,“不是说好给我擦背的嘛!”
十七道,“我这不是正在给你擦嘛。”
段怀风又羞又恼,“那你喘什么喘?!”
十七一边肉上雕花似的给他擦背,一边张嘴说道,“这不是给你擦背擦累了嘛,我这累得直喘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