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老神在在地揣了个暖手小炉坐在远处看着他们,在吃饭时间到了的时候,才悠哉游哉地去食堂给他们三人用食盒打了饭。
方志、张禾、许佑三人皆被茅厕折磨得苦不堪言,饭等到凉透了也没吃,直到月上中天,他们三人才总算是将全教上下的茅厕一个不漏地全部都打扫了一遍。
本该打扫茅厕的十七真心实意地朝快要累瘫了的三人道了谢,“辛苦各位兄弟了,谢谢。”
辛苦又命苦的方志、张禾、许佑三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都苦着脸应下了十七的道谢。
和十七同住一间屋子的许佑叹着气问他,“十七,你怎么刚进教就得罪人了啊?到底是谁让你打扫全教茅厕的啊?”
十七如实答道,“教主啊。至于得罪,我想还不至于吧。”
一听到‘教主’这两个字,他们三人顿时就都来劲了,六只眼睛不约而同地齐刷刷地亮起了八卦之光。
许佑想到昨晚临睡前十七同他的那一番谈话,没忍住惊讶地“咦”了一声,“怎么会是教主?!你认得教主?!”
张禾也十分惊讶,“教主不是昨晚才刚回教么,你怎么会认识教主的?!”
“说起昨晚,十七他也是昨晚才来的啊。”方志心念一转,跟着就惊奇非常地将十七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十七小兄弟,我听人说教主这次回教还带回来了个人。教主他带回来的那个人,该不会其实就是你吧?!”
十七闻言点了点头,毫不避讳地承认了,“是我。”
方志、张禾、许佑三人齐齐一惊。
“不、不会吧?”许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细打量了十七一遍,接着不敢置信地问道,“十七,既然你是教主亲自带回教中的人,那他又为何要罚你打扫全教茅厕呢?”
十七想了想,道,“他同我闹脾气呢。”
说着,他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三人骤然瞪大的眼睛,道,“我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就不同你们一道回去了。”
其实十七初来乍到,在扶风教里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其他事情。
十七唯一的事情,就是去找段怀风。
十七踏着冬月的清冷辉光快步往前走。
等他走到段怀风的院门门口时,屋里灯烛已熄,屋内的人已然入眠安睡了。
十七站在院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映不出段怀风身影的无用窗棂,终是没有推门打扰。
翌日,是个冬季里难得的朗日。虽太阳高悬,但天气却依旧冷得让十七骨头皮肤都不住发寒。
十七早早地洗漱用餐,在临行前又对着铜镜整了整衣冠。等将头发束得一丝不乱后,他这才加快脚步往段怀风的住处去了。
段怀风院内的那株老梅正开着,颜色艳红,扑鼻芳香,枝干高出房顶,一眼望去颇为酴醾。
而酴醾美丽的梅花树下,则站着十七光是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就觉得他已经艳鳢过了梅花的段怀风。
“教主,赏花呢?”十七几步走到身着朱袍宽衣、脸朝着花树的段怀风身侧,微微笑着同他搭话,“教主,花没你好看。”
段怀风闻言将眸光从满树梅花上移开,转而落到了正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的十七脸上,“你胡说什么呢!”
十七实话实说道,“我没胡说啊。教主,你比花好看多了,特别好看,特别特别好看,我怎么看也看不够。”
“好了好了,我长什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用得着你这么……”在抬眼触见了十七满满地只倒映出自己脸孔的黧黑瞳仁时,段怀风霎时心头一跳,几乎是有些慌乱地偏头躲开了他的目光,“你、你怎么大清早的就这么没正形啊。”
十七不解道,“我又没有突然拉你进房间里脱衣服,哪里没正行了?”
一听十七说起拉他进房间里脱衣服,段怀风就不禁回想起了这棒槌昨日骗他说要让他在上的事。
在十七这骗人不眨眼的棒槌这里上当受骗了两回的段怀风气得牙根直痒,当即就没好气地说,“马上你就要与我那十六个小妾比试了,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十七其实没什么要说的。但既然段怀风向他发问了,他也就只好回答了,“我要赢。”
段怀风“啧”了一声,“就这?”
十七以为有着‘天下第一’称号的段怀风嫌弃他的发言不够威武霸气,于是就扬声喊道,“我要成为天下第一的男人!”
没料到他会突然大喊的段怀风吓得慌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巴,“你可小点声吧!”
十七,“……”可是教主,你说话的声音可一点儿都不比我小呢。
十七腰身稍稍往后一欠,跟着就抬手握住了段怀风本来捂在他嘴巴上的手,“教主,你还说我大清早的没正形呢,真正没正形的人,不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