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当神是什么滋味……你们说天帝和合虚山主哪一个更厉害?若有朝一日合虚山主也想坐天帝的位置,只怕又是一场三界浩劫吧。”
师兄们七嘴八舌地议论:“我今个儿凑在人群里看了一眼, 只觉得无比威严,心神震荡, 险些道心不稳, 若是面对面,只怕脚都站不住哈哈……”
有人去开那位去见心上人的师兄的玩笑:“邓师弟,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那位娇仙娥娶回家,小心被那位新回来的太子看上!”
对于他们这些品阶不高的小仙来说,大多还是会找个伴。修仙之路漫漫,一个人未免孤独。
“还有三年,她就会离开九重天,届时我把她接来同住。”
九重天常有筵席,能得天帝宴请的神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常需容貌姣好的仙侍,当然待遇也不错,还能把多下来的仙果捡回去吃。
所以不少初入仙界的仙人便捏一张脸去九重天上应聘,赚够几年的花销之后,便买个进宗门的门路,再一级级往上升。
当年空蝉境若不是被师傅捡走了,只怕也要去应聘当别人的童子。
空蝉境喃喃自语道:“凡人终其一生求神仙之道,哪只成仙也不过是另一种凡世。”
只不过掌权者从皇帝变成了天帝。
几乎是他们一行人回到师门的时候,九重天的使者就到了,空蝉境和几个师兄偷偷跑出去的事情,再也遮掩不住,当场被抓了个正着。
师傅气得白胡子发抖,又担心他们闯出什么祸事,陪笑问道:“星君,可是我这不孝徒儿惹出了什么乱子?”
在九曜伋看来,清世宗只是一个小门派,门中弟子也尽是平庸之辈,除却一张好相貌,他实在想不出这人为何能入祂的眼。
“星君,这是我的小徒儿,境。”掌门活了许久,一下就看出九曜伋来者不善,赶紧将弟子挡在身后。
“我找的便是他。”
“可是他惹了什么祸端?我先在这里带他给仙君赔个不是。”
大约是情敌相看两相厌,空蝉境不喜欢对方打量与忌惮的眼神,像审判、像轻蔑。
他很快就在心中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只怕对方还是为坤鸟偷吃的那几个仙桃过来找自己麻烦。
合虚山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天界自然不会将鲲鸟如何,却要他这个小仙背锅了。
空蝉境不愿牵扯师门,正欲将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想得很明白,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去攀咬合虚山主的爱宠,还不如干脆认罪。
就如鲲鸟所说,天帝总不能喂:两个桃子将他怎样,最多是小惩小戒。
何况鲲鸟说她的主人已去找天帝说过情,总不至于欺骗他。
然而空蝉境刚迈出一步,反见对方笑了,恰如春水被风吹出一道波纹,给人十分好说话的错觉。
“没有人惹祸端。”九曜伋拱手:“陛下令我送来一筐仙桃。”
别说掌门了,就连空蝉境本人也不知道天界闹这一出是为何。
几个沉不住气的师兄更是惊叹道:“啊?”
掌门最先反应过来:“仙桃产量稀少,我这徒儿于天界无功,不敢受赏。”
九曜伋却谎称:“是山主的意思。”他说这话的时候在观察所有人的神态。
只见空蝉境疑惑不解,似乎他与版主之间真的毫无瓜葛。
九曜伋道:“或许是你得了山主眼缘,只是不知道过去是否有旧相识?”
合虚山主在三界之中有个人人尽知的“好名声”:喜好美男子,且出手大方。
师兄们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对劲,就连师傅的视线也来回打转,大约是觉得此事难以想象。
空蝉境自诩从凡人之身飞升后,便再无什么可以动摇他的心神。然而现下被这么一问,四周又充斥着师兄弟将信将疑的目光,他有些慌乱,小心谨慎地回答:“我从未见过这位山主。更不敢与祂有旧相识。”
师兄适当地为他说话:“小师弟有心上人了,便是那位山主看上他也不成。”
师兄鲁莽多话,被师傅狠狠地瞪了一眼。
九曜伋笑容不变,细看有淡淡嘲讽:“那倒大可不必有这个担忧。”
九曜伋送完仙桃之后没有久留,当即便回九重天回禀父帝。
留下清世宗一山人摸不着头脑:“就是为了来送一筐仙桃?”
“怎么觉得这位星君像来问罪的正房,你们没看他刚才看小师弟的眼神,啧啧,就跟抓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