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就不在乎，现在当然也不稀罕这点所谓的“母爱”。
沈斯行的童年有哥哥、也有母亲，和孤单搭不上边。
“您要保护的人我不会在您面前动。”佩斯这么说，态度还算诚恳，“我只能保证这个。”
“多谢。”
傅矜时略微垂眼，道。
“我配不上上将您的这一声道谢。”佩斯笑着摇了摇头，“我有愧于你们所有人。”
傅矜时没说话，垂眸去看亚弗戈蒙。
亚弗戈蒙被沈斯行遮住了脸，傅矜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大致感知到情绪。
傅矜时思忖片刻，朝前一步，略微垂头，目光沉静。
亚弗戈蒙静静地仰躺在地上，感受到视线，也睁开眼，勾起唇看他。
“上将，伤害您也并不是我的本意。您应该也知道我被本体影响得多么厉害。”亚弗戈蒙躺在地上，语气没什么起伏，好似现在处于弱势的并不是他，“可是我等了二十多年了。”
直到沈斯行将亚弗戈蒙的视线再次挡住，亚弗戈蒙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收回目光。
他要对付沈斯行，其实傅矜时算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上将的实力不会成为沈斯行的弱点，但亚弗戈蒙这人圆滑世故，总能找到机会再沈斯行这里用上将做文章。
但这不现实。
因为沈斯行这个主体灵魂对他亚弗戈蒙的影响太大了。
沈斯行爱傅矜时，他也会跟着爱。
和涅然不同，涅然善于思考，善用因果，早已产生了属于他自己的、独属于他那一缕灵魂的感情。
他亚弗戈蒙更多的只是被沈斯行影响着，对傅矜时的好感度异于常人，并没有涅然那么排斥沈斯行对傅矜时的感情。
但涅然不一样。
“他估计每次看到你们两个人在一起都要疯了……”想着想着，亚弗戈蒙突然笑起来，打断那边的交谈，笑得癫狂。
佩斯的话被半路打断，有些不悦的看向亚弗戈蒙。
“谁。涅然么？”沈斯行很快反应过来，也笑。
他慢慢蹲下身，手上的尖刀点了点亚弗戈蒙的脸颊：“感情这种东西可不是谁可怜谁有理。”
——“只要有我在，你们都是输家。”
他的话很轻，半点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沈斯行张了张嘴，说——
“爱人。我的。”
第184章 “你谋杀啊。老公。”
佩斯有些惊诧的看向傅矜时，闻言神色复杂。
“上将……您和他……”
傅矜时只是垂眼看了沈斯行一下就收回目光，并没有回复他这问题的意思。
“佩叔。”他用同平时无二的语气喊佩斯，“他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带走。”
光屏闪烁了一下，傅矜时继续道：“时间不多了。”
他说完，望向光屏地图上代表着联邦军队的小点离自己越来越近，移开视线，绕过佩斯，径直走向悬浮汽车。
——“你有心思心疼涅然，还是思考一下你自己吧。”
沈斯行的目光落在上将离去的背影上，手腕青筋凸起，掐着亚弗戈蒙的力气越来越大。
佩斯站在旁边想要阻止，沈斯行却视线一横。
他整个人僵住，被定在原地。
“我自己？”沈斯行用的力气越大，亚弗戈蒙嘴角的弧度就越夸张，“沈斯行，你可别忘了，你也是我！”
沈斯行的力气越来越大，亚弗戈蒙反射性的抓住沈斯行掐着自己的手。
“你确定要杀了你自己吗？”亚弗戈蒙还在说，“善是你，恶也是你。你不留下恶魂稀释你灵魂的恶，难道你有信心让你体内的善超越恶么？”
沈斯行难得没有废话，看着亚弗戈蒙的灵魂缓慢流失，然后注入自己的体内。
极致的恶意让沈斯行体内产生两股明显相互对抗的力量。
两人此刻灵魂相连，亚弗戈蒙能够感受到沈斯行的身体状态。
他笑得更加大声。
“别狡辩了，你是个无法自证的恶人。你的灵魂就恶，你从灵魂到生命的一切都恶，你和傅矜时终究是对立面。”
“你可别忘了，他是谁？他是联邦上将，他会代表什么，恶吗？”
“你这样的人，能保证让他爱上你吗？”
“我们都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
沈斯行抿着唇，二话没说，静静看着亚弗戈蒙体力流逝。
“不爱我也不会爱你，丑货。”沈斯行终于笑了，“你的话很多。”
“所以你该死了。”
随着沈斯行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体内亚弗戈蒙的灵魂终于达到极致，手上的躯体失去了心脏跳动的权利。
佩斯站在一边，皱了皱眉。
沈斯行站起身，缓缓拍了拍手掌，跟上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