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意外的是,邱路只是最初被他抓上的时候打了个激灵,后面基本都很平静。
池亚风停止了动作,表情满足地又坐了回去,想要去摸邱路的头发。
“你这些年,还好吗?”
对方突如其来的开口让他先是错愕,随后惊喜,池亚风急切地回答:“好,我很好,小然。”
池亚风收回手,低头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我不是在做梦吧。”表情又像是笑又像是哭地道,“小然你,你竟然主动关心我?”
邱路:“当年的事,我……”
“是我不对,你那个时候还是未成年,你还那么小。”池亚风忙服软道歉,一个对不起接着一个对不起。
“都过去了。”邱路平静地看着他,在等他后面的转折。
“是啊,都过去了。”池亚风干干地笑着,似乎也是在说服自己,“而且。”
果然,他道完歉后又开始了老一套的陈词,“我时常庆幸我没有做到更过分,没有突破那层底线,以至于还可以让你恨我的空间,留下一点余地。”
池亚风沉醉在自己的忏悔辞中,邱路一直老老实实听着,未做反驳。
“小然,你还能接受我吗?我一定会很温柔,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我们的第一次。”
我们,而不是我。
池亚风很会偷换概念,实际上这些年,他都是铁打的床流水的伴,大多都是按照邱路的模样找的替代品,甚至连最后勾搭上手的苏嘉涵,都有三分邱路的影子。
忽然他想到什么,面上散去的乌云重新回聚,“你跟兰思扬……”
“没做过。”邱路坦然答着,迎视池亚风的眼睛;“我们没做过,刚确立关系没多久,他并不是一个着急的人。”
邱路的样子像是在回答没吃饭一样平常,眼神不起波澜。
这样无所谓的表情,落在池亚风眼中,就是很自然的邀约,诱惑十足。
池亚风本就是疑心很重的人,但邱路这话说得就是给人信服力很强。
在池亚风眼里,兰思扬就是个伪君子,邱路后面那句佐证可谓是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
“对,也对。”池亚风眼角滑过一缕轻蔑,“他一直都很能伪装,狐狸尾巴不早露出来,也是怕在你面前形象崩塌。”
“但我不一样!小然。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暴露给你,我对你坦然,甚至坦然了我对你的欲望,我对你毫无保留,我对你的爱,这么多年,都不曾变过。”
邱路笑了,这次是真笑了,“嗯。”
池亚风把手搭在邱路的腕上,按着那绳子,“这个东西,我们就不解了,好么?你委屈一下,等过了今晚,我一定让你自由活动。”
池亚风仰着头,乞求地看着他:“我太害怕失去你了,过了今晚,你是我的人就好了,行吗小然,慢慢接受我,啊……”
邱路犹豫片刻,点头,面上绽开一抹笑。
池亚风瞳孔有半秒失焦,邱路那张脸,离近了越看越漂亮,不笑的时候不可亵玩,笑的时候让人色令智昏。
“谢谢!谢谢你小然!”池亚风狂喜,嘴唇直接靠了上来。
“等等。”近在咫尺的距离下,邱路叫了停。
池亚风退了回去,原本含情似水的眼中,扫过狂风暴雨,他压下耐性问:“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小然?”
邱路唇角轻勾,倾身上前。
池亚风被他这举动弄得受宠若惊,他看着人越靠越近,眼底迸发出兴奋的光。
“闭眼。”
对方吐气如兰,说的话也使人惑住。
池亚风享受地闭上了眼。
预期中的柔软唇舌没有主动相接,池亚风头微微侧了下,刚想着邱路是不是因为害羞而动作慢。
胸口前掠过道急促的凉风,冷飕飕地窜上,脖子猝然一紧,扑面的窒息感自下而上充盈入脑。
池亚风本能地去挣扎,可喉咙的桎梏却越钳越厉害,睁眼的瞬间,眼球仿佛都在爆开的边缘。
绑邱路手的那绳子不知何时中间松了一扣,拉伸开在他的双腕间。
尼龙绳此刻长度正好地箍合着池亚风前后颈,几乎下一秒就要嵌进皮肤里。
池亚风整张脸已经涨成猪肝色,五官也因为扭曲早已不现平时的风流帅气,看着无不狼狈。
“你过得好,我这些年可不好啊, 池亚风,你是怎么有脸说没做到最后一步的。”邱路慢慢靠近他后颈,语气发狠:“光是想起被你碰我都已经够恶心了,恨不得搓掉我身上的一层皮让他重新长出来。”
“没做到后面是你不想吗?不,是你怕,你怕痕迹过多暴露,你怕被别人知道你有多畜生卑劣。”
耳侧声音响起,如同恶魔低语,池亚风浑身血液快要在倒流中凝固,身子死鱼一般抽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