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委屈的时候就钻进祁尚衣柜团成一颗球：“秦争说他想要哭一会，希望别人不要打扰他。”
就连睡觉之前眼皮快要黏在一起也不忘说一句：“秦争要睡着了，祁尚哥哥晚安。”
果然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些，祁尚想。
除了因为气父母所以离家出走这件事外，他在祁尚面前一直都算是很乖的小孩，为数不多几次哭闹都是因为祁尚多看了别的小朋友几眼。
现在也还是一样，也不知哪来那么旺盛的占有欲。
祁尚想起前段时间，他指导了同组的几个年轻演员几句，那几个年轻人性子活泼，过于热情，后面每次见到他都是祁老师这，祁老师那，还不忘送些小礼物。
一来二去，祁尚也能跟他们聊几句，他们杀青时，祁尚还让助理准备了礼物。
秦争因此生了好久闷气，之后每天都要问祁尚几遍，到底谁才是他最爱的唯一的学生。
直到祁尚忍无可忍，收拾了他一顿。
这个臭毛病可不能惯着，祁尚想。
车子驶入停车场，等司机离开后，秦争才解开安全带：“哥，你再不说已经原谅我白天的失言，我就要开始满地打滚，带你找回从前记忆了。”
祁尚想，秦争的脸皮究竟有多厚，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
“我本来就没生气。”祁尚道，“真要和你生气，我早就被气死了。”
秦争心想，这句话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果然还是很想闹。”
祁尚道：“你现在躺下都快比车长了，有点不太合适吧？”
“你不仅嫌弃我没小时候可爱，还嫌弃我长得高。”秦争不满道，“是我想这样的吗，要怪只能怪基因不行。”
祁尚：……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祁尚敲了秦争一下，“我果然是太惯着你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得寸进尺。”
“手受伤了，特别疼。”秦争又往祁尚面前凑，“哥，你心疼心疼我呗，等明天再骂。”
“哪里伤了，我看看。”
秦争赶紧把袖子撸上去，给祁尚看：“幸好伤的只是手臂，不是我聪明的脑袋瓜和英俊的脸。”
脸的确挺英俊，但脑袋瓜聪不聪明，目前还存疑。
“你这个伤，确定不用去医院看？”祁尚看见秦争用纱布包裹严实的手臂后怀疑道。
“其实只有一点点破皮，大概这么长吧。”秦争用手指比了一小截距离，然后说，“包成这样是想让你看见后心疼我。”
祁尚哭笑不得：“你还挺诚实。”
“那当然。”秦争道，“祁尚哥哥从小就教我，小朋友要诚实守信。”
“我怎么记得他还教过你要学会自力更生。”祁尚提高音量，明显已经在生气的边缘，“秦争，你是伤了手，不是伤了腿，自己走，离我远点。”
他以为自己还是三头身的小朋友吗，挂在他身上。
祁尚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秦争之前发给他的表情包：被生活的重担压垮。
“可是我心里比较难受，想离你近一点，让你安慰我。”秦争依旧理直气壮。
“我不止能让你心里更难受，还能让你身体难受。”祁尚威胁道。
等进了电梯，秦争总算老实站好，但等他们回到房间换好家居服，秦争又像没骨头似的挂在祁尚身上。
祁尚在厨房做饭，他也要时不时进来看一眼，脑袋搭在祁尚肩膀。
“秦争，你能对自己的身高体重有清晰的认知吗？”祁尚道。
“那你以后别总说我是小孩，也别更喜欢小时候的我，他可烦人了，没有一点招人喜欢的地方。”
原来还记得这事啊，祁尚想，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人跟小时候的自己吃醋，甚至还要说他坏话。
“那你就别跟小时候一样黏黏糊糊，已经长大的秦争同学。”祁尚推开秦争的脑袋，他头发长了点，还是有点扎手。
“那怎么样才可以继续黏黏糊糊呢，和你结婚可以吗？”秦争道。
祁尚用勺柄敲了秦争一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报班学中文。”
“我又没胡说。”秦争道，“我是真心在问你问题。”
“秦争，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祁尚脸上没了笑，秦争低下头逃避，不敢看。
“我只是年纪小点，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祁尚按了按眉心：“秦争，我希望你只是跟以前一样胡说。”
“我以前说的也是真心话。”
如果那些喜欢啊爱啊都是真心话，祁尚眉头紧锁，他是不是教坏了秦争，让他错把依赖当成爱慕。
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棘手的状况。
“你是不是又想赶我走。”秦争委屈巴巴，“然后就和以前一样，只要我不出现，你就永远不会想起我。祁尚，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