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出行高峰期,盛珉过了安检,掏出手机给林楠打电话,随后按照对方说的方向抬眼看去,林楠站在一家小型咖啡店对着他招手。
盛珉挂了电话朝那个方向走去,除了林楠,还有桑镜淮和他的秘书,还有一个估计是生活助理,对方拎着两个行李箱,手里捏着出行票。
桑镜淮显然是把出差当成了旅行,不见西装革履,反倒是以舒适为主,羊毛衫打底,外搭一件皮衣,脖子系着一套高定围巾,六万多的价格。
来来往往的旅客,很多年轻的Omega和beta眼睛都落在桑镜淮身上,跟用502胶水黏住了似的。
在暖气充足的大厅当然可以风度翩翩,盛珉心想,等到了那边,不信你不哆嗦。
盛珉在打量桑镜淮的时候,桑镜淮也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盛珉。
中规中矩的白衬衫黑西装,外面一件夹棉的墨绿色风衣外套,皮鞋擦得很干净,但头发没有上发胶,柔软地垂落,眉眼间流淌出的少年气怎么遮挡也遮挡不住。
看起来,根本不像员工资料上写的,已经二十八岁。
桑镜淮慢条斯理喝着咖啡,视线落在盛珉脖子喉结那一块,瞳孔突然一凝,喉结往左一块,浅浅的一枚粉色印记,再配上盛珉精神不济的模样,桑镜淮有了猜想。
也不知为什么,他把杯子往杯托重重一磕,清脆的响声让盛珉和助理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桑镜淮身上。
桑镜淮倒是依旧温润如玉,云淡风轻,好似制造声音的人不是他。
他一双深沉的眸子不笑时,看起来非常严肃,一身黑色的穿着打扮,更平添冷峻。
林楠苦着一张脸,缩了缩脖子,当自己不存在。
桑镜淮的秘书也是新上任的,还没摸透老板的脾性,不敢贸贸然开口,生活助理干脆把自己当成咖啡店里的摆设。
盛珉一脸莫名其妙,眼见广播传来检票的声音,他对桑镜淮提醒道:“桑总,检票时间到了。”
桑镜淮收回视线,缓缓说:“盛工的夜生活挺丰富多彩的,明知道今天要出差,还把自己折腾的精神萎靡,如果我把出发的时间定在八点,盛工是不是要老板和助理错过班车,都在检票大厅等你一个人。”
“我不希望盛工再犯这样的错误。”着重说完这一句,桑镜淮率先起身离开。
他的秘书和生活助理不敢多事地看盛珉,紧紧跟在桑镜淮身后。
盛珉更加莫名其妙,林楠指着自己的喉结位置,提醒盛珉道:“哥,你这里有一个印,像被吸出来的。”
说完,林楠好奇掺杂着八卦地问:“就是吸出来的吧?哥。”
林楠给盛珉做助理做了四年多,可从来没见过盛珉身上出现可疑的暧昧痕迹,哪怕三年前他刚结婚那会,也不例外。
偶尔大家们聚在一起调侃婚后性生活就跟上交工资一样,成了义务,没一点浪漫和激情,很多人就好奇地问盛珉是不是也这么要求明家的公子这么做,盛珉一般都是一笑而过,从不过多讨论这类话题。
好奇心和八卦之心,犹如两只顽劣的猫,在林楠心里上蹿下跳,伸着爪子,使劲挠他,搅得他非常非常想知道答案。
巴巴地望着盛珉。
盛珉斜眼瞧他,抬手摸了摸脖子,肯定是昨晚明炡那条狗啃出来的。
思极到此,盛珉不由得又在心里将明炡臭骂了一顿。
大抵是盛珉的表情有些阴沉沉的,像是在骂人,林楠噤了声,不敢再八卦,替盛珉拉着行李箱,步伐匆匆跟上。
盛珉望着人群里,高大出挑,一眼就能找到最耀眼的存在的桑镜淮,非常非常地肯定,这位新上任的上司,应该就是看他不顺眼。
第9章 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毒
他们之所以选择坐高铁,是因为车程快,四十分钟就到了。
盛珉猜得没错,等车一到站,走在站台上,气温感觉下降了不少,城市里高楼林立,县城里比较空旷,盛珉注意力一直放在身上桑镜淮,可惜让他很失望,桑镜淮并没有冷得发抖,昂首阔步,跟走台的模特似的。
盛珉失望收回视线。
他们出了站,当地政府已经派车来接, 短暂地寒暄过后,分别坐进两辆车,助理们很识趣,谁也不想在桑镜淮跟前晃,于是很默契地挤在后面那辆车。
盛珉只好跟桑镜淮同一辆车,县城到镇里的路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路虽然很好走,但有些绕,车一路开,从起初还能见到居民自建房,以及时不时出现的路边摆着摊子,再过一会,只剩下重重叠叠的堆着白雪尖的山峰。
车子大概行驶了半小时,吹着暖气的盛珉又有些想吐了,嘴巴一直在泛酸水,他按压着胃,时不时调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