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胀的脑袋让他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但是还是摸索到床上躺下才舒了一口气。
若沫沫敲了敲裴榆景的门:“小师弟,出来吃饭吧。”
没有回音。
若沫沫皱了皱眉,裴榆景不是这种听到敲门没有回应的人啊。
而且看着他赶路和下飞机的时候状态也不好。
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若沫沫赶紧开门,快步到窗前,就看见裴榆景脸色涨红,眉头无意识紧锁。她用手试了试裴榆景额头的温度,被烫得缩回了手。
坏了。
若沫沫赶紧给老师打电话:“老师,不好了,小师弟好像病得很严重!”
此时的祁淮已经到了裴榆景的家门口。今天下午裴榆景没课,实验室也不在,也没去图书馆,肯定就是在家里了。
他已经准备好道歉的腹稿了,还特地在花店给裴榆景买了一束红色月季,开得热烈又繁盛,上面还挂着鲜艳欲滴的露珠。
今天的祁淮穿得很正式,里面是被熨烫得平整的白色衬衣,外面穿的是一件很有质感的深蓝色西装。头也抹上了发油,深邃的眼神看起来淡漠极了。但是一想到等会可以见到裴榆景,眼里又掩饰不住的柔情。
这件西装是之前裴榆景夸过他很帅的一件,他一直放在衣柜里面,每件裴榆景夸过的衣服,他都好好挂在衣柜里的。
他站在门口踌躇了一阵子,还是抬脚走到门前,按了按门铃。
等待了一会,没人。
祁淮又轻轻按了按门铃,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焦躁的内心开始慌乱不安起来,给裴榆景打电话,直接就是已经关机了。
攥在花束上的手指渐渐收紧,祁淮拿出手机,给闫昀打电话:“裴小景不在家,没在学校,在宿舍里吗?”
那边的闫昀还在打游戏,正“噼里啪啦”地打得不亦乐乎,闻言道:“小景儿不是好久都没有回宿舍住了吗?肯定不在宿舍啊。话说,这几天他好像也没来上课了,听学委说好像是请假了。”
请假了?请假去哪里了?
电话被挂断,祁淮又给秦朗打。
秦朗接起了电话,还觉得奇怪:“裴榆景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啊哥?我不是他的贴身保安,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呢一天跟着人家,把人家的行程了解得清清楚楚。”
都没有?
秦朗顿了一顿,后道:“不过,我认识的一个玩得好的学长,也是裴榆景那个实验室的,听说好像有一批实验器材在国外不好挪回来,准备派几个人去那边同步一下实验数据和实验流程,他是不是跟着去了?”
“你别着急,我问问。”
出国?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祁淮愣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就出国了?
祁淮把那束月季花放在一旁安全通道的垃圾桶里,双手无意识地摩挲着。
裴榆景出国了,但是没跟他说。
是不是他真的把他惹生气了,准备就在国外定居不会再回来了?
现在电话也关机了,看来已经不准备跟国内的所有人联系了吗?
这是彻底斩断他们俩的关系了?
全身的温度开始下降,电梯门映照出祁淮自己的样子,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恐惧。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就止不住地发抖。
他真的很害怕,因为这个事情裴榆景永远讨厌他,不理他,因为他在海市,所以他选择去了国外。
他连跟他一个城市都不愿意了。
祁淮转身来到裴榆景的隔壁,手指轻触门锁,门“咔哒”一声打开。
门被祁淮慢慢推开,这是他在裴榆景租的房子旁边买的一套,里面也重新装修过了,跟之前的北庭华园原来的装饰一模一样。
现在看来这就像是一个主人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还原的一个拙劣的礼物。
这本来是他给裴榆景用来求和的惊喜。
可是现在好像只有他能从这里面得到一丝的慰藉。
祁淮坐在沙发上,现在脑子就像是宕机一样。
他的未来几乎所有都跟裴榆景有关,如果把裴榆景抽离出他的计划里,这个计划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成为一盘散沙。
手机的震动把祁淮从思绪里唤回来,他看了一眼,是秦朗的回拨:“喂,我刚刚问了那个学长,裴榆景是去国外了,但是没有准备在那边长期定居的打算,这个行程是临时发布的,为了交接工作,裴榆景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