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顿party算是大家都玩的非常开心。
闫昀和徐洋喝了些酒,拉着祁淮去楼上的KTV唱歌。祁淮拗不过两个醉汉,只能陪着他们上去玩了一会儿。
于是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秦朗和裴榆景两个人。
秦朗虽然喝了一点酒,但是他的眼神还是清透的:“我们俩去聊聊?”
说着就指了指楼上的露台。
裴榆景没有喝酒,他很疑惑秦朗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都是一起经历过这么多的朋友了,应该不会对他有害的。
所以他欣然点了点头,跟着秦朗一起上了二楼一个非常隐蔽的露台。
这个露台装修的非常精致,一个悬空的透明玻璃茶几,再配上了两张懒人摇椅。
夏夜的风吹拂过两人的脸庞,微微掀起了他们的发丝。
从这里望去能看到里面不断的沟壑和山谷,山谷间盘旋的雾气和天空中聚集的星星和月亮。
往下望又是一副灯火通明之景。
“你带我来这里是干什么?难道是有什么心声想对我说?”
裴榆景半开玩笑的问他,结果却是得到了一个非常郑重的眼神。
秦朗盯着裴榆景盯了半天,突然释然的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就没有对你有意思呢?”
裴榆景并没有变化任何表情,他仍然是平常那种温润的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秦朗突然用手挡住眼睛,笑的很爽朗:“确实,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之前你第一次来找我帮助祁淮的时候,我确实对你存有一份心思,当时我其实觉得你很漂亮。”
秦朗知道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生是不礼貌的,但是这是他现在能想到最恰当的词。
“后来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我发现,我确实比不上祁淮对你的感情。”
裴榆景本来还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听到祁淮的名字,表情也有了瞬间的放松:“我和祁淮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是无可比拟的。”
管家端上来了两杯茶水,淡绿色的液体在漂亮的玻璃杯中晃动,鼻尖轻嗅就是一股馥郁的香气,轻轻一抿,更是唇齿留香。
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管家并没有多留,放好茶之后就退了下去。
“不只是这一件事情。真正让我感到震撼的是,他对你的感情居然浓郁至此。”
秦朗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发出了一声喟叹。接着他抬起头,望向了远方:“生同衾,死同穴。我觉得这种感情应该是世间少有的人能够做到的。”
秦朗似乎是喝醉了,但是又感觉没醉。
“世间的爱情都各有各的活法,自然不必局限于一种绽放的方式。”
听到裴榆景的话,秦朗弯着眼睛点点头:“这倒是,有谁规定过世间的爱情必须按照一种活法呢?但是话又说回来,又有谁会让自己的生命视为草芥呢,除非呀,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牵挂。”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朗弯弯绕绕说了这么多,裴榆景始终没有明白他到底想讲什么。难道就是和他聊聊爱情的定义和各自的归属吗?
“我想说,让我真正放弃我这份心思的是,祁淮的行为和决定。他说过这件事情想让我为他保密,但是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保密的。事关于你,你也有属于这件事情的知情权。”
事关于他?
裴榆景态度也不像之前那般散漫,他坐直了身子,目光定定的望向秦朗:“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们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也不算瞒着吧,只是当时你也没有那个条件能够知道。在你第二次进入手术室抢救的时候,其实很多医生已经告诉我们,你可能无力回天了。”
“当时我们其实大都抱着你可能坚持不下去的思想,为你伤痛,为你惋惜,可是祁淮一直在苦苦的支撑着,等待着,多少分分秒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我再后来,去他的房间休息的时候,就在他的枕头下面看到了一封属于他的遗书。”
“遗书上面写着对他自己的财产安排,各种东西的归属,也包括写了很多对我,对所有人的话。”
“我能从那一份写的事无巨细,明明白白的遗书里看到,他存下的死志。他当时可能是真的不想活了。”
“如果你当时没有能撑过去,可能喜欢会毫不犹豫的随你而去。”
“我不知道现在他的遗书放在哪里,也不知道他销毁没有。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有权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