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面皮薄,李映池没好意思把这事告诉系统, 而是选择了第二天一早光临裁缝铺。
问了价格,拿出荷包, 小先生红着脸挑了块最便宜的棉布。
晚上放学时就拿着针线,在屋子里头点了灯, 捏着针穿线给自己缝制。
可惜不得其法。
小先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缝了半天也没成个样子,倒是把花费了不少钱的布料剪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系统还是没忍住出声给了建议。
“或许您可以试着做出现实世界那种最简易的类型。”
小先生被它吓了一跳,吞吞吐吐地说自己并不是在做亵裤,不是因为腿疼,是因为不喜欢那个样式才会这样……
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简易的类型?
说得简单,听起来也好做,但小先生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
可惜任务前期系统没什么干涉世界的能力,没办法直接帮他开个无伤大雅的外挂,只能利用李映池剩下的布料给他示范了一次。
“这、这真的可以穿吗?”
那形状太羞人了,不过堪堪一小块布,能遮得住什么?
小先生拎着那细细的两根绳放在灯下看,看一会就忍不住要捂住眼睛,活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慌张,“等我赚到了钱,我一定要重新再做一个更好的。”
虽然事实是因为他差劲的手艺,导致根本没有剩下几块能用的布,所以才只能做出这个样子。
扭扭捏捏地穿了上去,瞧起来倒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结果穿着睡了一晚就立刻改变了想法。
“说真的。”
李映池和系统狡辩,也不觉得是在打自己的脸,“其实还挺舒服的,现在我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了。”
系统自然觉得没什么问题,它向来宠着李映池,宿主觉得舒服就足够了。
“还是因为宿主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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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样一件他自己都没见过的东西,华衔青见了觉得好奇,李映池完全能够理解。
可也不用像这样,一直纠结于这件事吧……
华衔青不依不饶地堵在屏风处,李映池躲开他的视线,不知道该从何解释。他垂着眼睫,声音软绵绵的,几乎要化在暖融的烛火里,“是一件衣服。”
“你没见过这样的样式,是因为,那是我自己做的。虽然看起来边边角角做得不太好,但其实还挺不错的。”
华家大少哪里做过这样追着人喋喋不休的事。
他自然不是想去打探别人的隐私,只是那股浮动的香气令华衔青始终无法忘怀。
关于李映池的事,总能让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失控。
听了李映池的解释后,他似乎轻轻哼笑了一声。
“先生居然还有这种手艺,真是令在下钦佩。”
他抱着胸,狭长的眸子隐着暗色,说话半真半假让人无法明白他的想法。
片刻,他又问:“那这衣服又是穿在哪的,上面似乎也有你的味道。”
分明没有用皂角,身上却有着和衣服上一样的香气,香味从何而来,耐人寻味。
第一次见面时曾闻过的浅淡香气,说是如同读书人常年平常蕴养出来的书本木香,倒不如说是那天的皂角掩盖了小先生身上原本就带着的味道。
可那块小布料上,远比他在小先生脖颈处嗅到的更为浓郁。
走南闯北的商人求知若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点东西的作用,根本不知道自己问出了多么冒犯的话。
要是让李映池选择,他肯定不愿意说出事情的真相。
没人会在知道自己拿着别人的亵裤做了那样的事后还不觉得反感的,更何况是一位富有权钱的当家人。
李映池都怕待会华衔青恼羞成怒,直接摔门而去,然后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
要真是这样,那他的任务就完蛋了。
但在意识到得不到答案对方就会一直问下去,李映池还是放弃了挣扎,他抿着唇肉,“我说了的话,你不能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会生你的气?”眉头一挑,华衔青眼底浮现起了一丝困惑。
他这几日遇到小先生时有做过什么事,以致于给给小先生留下了一个这样的坏印象吗?
如果真有,那大概是一场天大的误会了。
李映池后退了两步,在狭窄的房间内努力的要和华衔青保持距离,“你先保证。”
“我保证。”
“那个其实是、是我的亵裤。”
他眼睫颤着,似乎从踏入这个房间开始,脸上就一直蒙着一层薄薄的红晕。
随着话音落下,他露在外面的肌肤肉眼可见的全部变成了薄粉,不知是因为羞窘还是怎样,说完话之后就慌忙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但是想象中被人追究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只有二人的房间内里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