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含野心的残忍掠食者不再满足于唇瓣间的触碰,而是打起了那总是藏着些甜意的内里。
放松的小主人没有防备,刚刚才呼吸到的新鲜空气,忽的被人挤开,转而取代的,是白允川的气息。
他毫不怜惜地剥夺着主人的空气,又不断追逐着藏着甜意的舌尖。
原本打算好的循序渐进,在这个时刻已经完全被人抛至脑后了,只是贪婪地想要同心爱的宝物更为亲近,再亲近一些。
不知何时,少年已经完全地被白允川抱在了怀中。
白允川一手紧紧地搂着那截纤腰,一手捧着少年的后脖颈处,将人压着亲,亲得很深,也很重,像是要把少年整个人吞吃入腹才会作罢。
没有技巧,只是单纯地凭着心中的欲望亲吻着。
李映池被这样毫无技巧的吻磨得鼻尖和眼尾都艳红一片,漂亮的眼眸水光潋滟,昭示着某人的行为有多过分。
他小手无力推拒着男人,无法挣脱灼热的气息,只有娇气无比的微弱呜咽声能表达他的不满,但却只惹得男人更为过分的动作。
山脚许是风口,一阵又一阵的微风刮过,繁茂的树叶与茂盛的野草在此时变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海洋里有许多的昆虫,在波浪来临时唱着自己夏天谱出的曲子,互相伴奏着,奏出了一个新的盛夏,热闹非凡。
恰好遮掩住了一颗大树下忽然响起的沉闷吞咽声,风吹树叶声中,还隐隐含着些模糊的水声与泣音,暧昧顿生。
等白允川终于尝够了味,舍得放开李映池时,他已经被亲得有些傻了,只能无力地依靠在男人怀里,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鸦羽般浓密的眼睫被泪水濡湿,眼睑至眼尾皆是一片粉意,哭得厉害。
被人重点照顾的唇瓣处,惨状更是不堪入目,下唇原本饱满透粉,此时红意满盖,好似那夏末艳透的桃子,随便压一下便能挤出一股鲜甜的汁水来。
许是夏季已经走到了末尾,这个季节的甜果也烂熟了。
白允川其实没敢将人欺负得太狠,已经尽量收敛着亲吻了,但奈何头一次接触到这样甜的东西,难免过了度。
李映池哪里懂亲吻,就连白允川也仅仅是在他睡梦里偷过几次香,这样没有预兆的亲吻实在将他弄得招架不住。
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也不明白白允川为什么这么凶。
他今日没有睡好,一整天下来奔波劳累,又一路情绪波动过大,哭了许久。
本就头晕脑胀,正是缺氧的时候,却又被白允川这样突然袭击。再加上他不会换气,长时间的亲吻下来,他只是在间隙中逃命般地呼吸了几口,人晕得厉害。
但没过几秒,又被似乎完全不会觉得亲吻烦腻的男人直直地盯着那半露的淡粉舌尖看,下一刻,那人便又卷土重来了。
到了最后的最后,李映池靠在白允川怀里,已经无暇去思考其他了。
因为缺氧,他眼前一片模糊晕黑,只觉得一股困意充斥大脑,让他不断地下沉着,最后只好带着未整理清的情绪与思路,一并进人了梦乡。
另一旁,白允川冷静下来后,只轻搂着少年,靠在他的肩头慢慢平缓着呼吸。
但此时他心里很是没底,明白这次自己做错了事。
过于的喜悦激动,令他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一时没注意过了火,也不知少年是否会因此气极了自己,又会不会因此不再同自己亲近。
白允川不敢想。
原本还在忐忑不安地想着该如何同李映池道歉,待白允川转眼一看,少年已经在自己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的睡颜宁静乖巧,白净脸颊晕着淡粉,懵懂依旧,但又带着些由自己亲吻而增添的几分勾人。
白允川看着怀里的人渐渐地出了神。
听着风过,蝉鸣,叶落,白允川任由阳光落在自己身上,抱着少年的姿势从未变过。
只觉得今后的每年夏日,若是都能如此刻般幸福,那该有多好。
-
等李映池终于休息够了,缓过了之前的劲醒来时,他周身的环境已经完全的改变了。
身下是质感丝滑柔软的布料,一接触上去便是淡淡的凉意,是最适合度过这炎热夏天的材质,只一瞧,便能看出价格不凡。
李映池半梦半醒间摸了摸那布料,而后突然惊醒。
自己家里哪会有这么好的东西呀?!
李映池被吓得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而后气血供应不足,他眼前突然一阵漆黑,只好坐在了原地,撑着额头缓神。
待他缓过来,入目便是满堂的富丽摆设。
自己睡着的是一张认不出种类的木质大床,床沿都刻着不少漂亮的花枝图案,周围罩着两层薄薄的纱帘,远处是一道漆嵌百宝梨木红屏风,地上还铺着花纹繁杂,像是西洋货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