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刚才还一脸愤愤不平的脸瞬间白了。
二百鞭,不死也去半条命了,撑不撑的过去全凭天意。
他终于是乖顺下来,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宋祈安不知所措地盯着贺洲手里捏着的那封信,捏着贺洲衣角的手指指尖微微泛白,似乎在祈求男人不要打开。
侍卫哥哥要知道自己是小奸细了……肯定会讨厌他,还会把自己送进大牢……
他又扬起脑袋,亲了亲贺洲的下巴,声音微微发抖:“哥哥……”
“嗯。”
贺洲仍旧温柔地应和着他,但是手指翻飞,轻易地就将信给打开,送到二人面前。
“燕赤国皇帝卑鄙狠毒,对南国发起战争……尽快拿到战争之地地图及燕赤朝军队分布……解药在信筒中。”
贺洲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宋祈安的血液似乎都在这毫无波澜的声线中凝固了。
他咬着下唇,鼻子酸酸的。
很快,小脸被掐着下巴掰起,贺洲脸色如常,却又平静地让人害怕。
男人修长的手指挪到宋祈安被咬得发白的唇瓣上,微微用力,敲开了男孩的牙关,他继续问道:“安安一直在帮南国传递信息吗?”
“安安、这个、没、不……”
宋祈安被贺洲淡漠的神色和话语吓住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泪水砸到贺洲的手背上,还小小地溅起了泪花。
最后,宋祈安努力控制着自己含糊不清、结结巴巴的嘴巴,说出了一句:“安安是小奸细!”
说完也不在贺洲怀里待着了,挣扎着想下去,但又被男人紧紧抱着。
似乎是要表达自己视死如归的心情,男孩努力伸着上半身,下巴总算抵在了桌面上,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的。
贺洲看着动作别扭的少年,心里好气又好笑。
刚接触到桌子没一会的宋祈安又被拉了回去,下巴还颇为不舍地蹭了两下桌子。
“好了,别哭了,哥哥不会说出去的。”
贺洲用指腹揩去少年眼尾的泪水,上去亲了亲他红彤彤的鼻尖。
“呜——嗯?”
宋祈安被这句话整的一愣,含着水的眼睛还在不自觉地流泪,神色疑惑懵懂。
“哥哥帮你拿到那些地图好不好?”
宋祈安有被惊到,嘴巴微微张开,有些合不拢。
“哥、哥哥!不行的、你、你——”
话还没说完,樱唇上就被抵上一根手指。
“没关系的宝贝,就算是把所有的信息都给他们,他们也未必能打赢燕赤国,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他们的士兵也早就失去了战斗力。”
贺州说着,把信甩展,直接伸到了桌上的烛火上。
纸边很快被火星燎起。
宋祈安呆愣地看着燃烧的信纸,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信上刚才说解药,他们给安安下了毒?”
贺洲看着少年点了点脑袋,伸手将他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前。
“哥哥一会去把药给你拿过来,许是刚才那个暗卫忘了给了,安安继续给他们传信息就好,等哥哥找到人给你治病。”
贺洲慢悠悠地说道,每说出一个字,胸口都会震动,震得宋祈安耳朵酥酥麻麻的。
他把脸埋在贺洲怀里,蹭了蹭自己的泪水,软乎乎地说:“安安不会给他们的。”
贺洲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手一下下顺着宋祈安的脊背,像是在给小猫顺毛。
宋祈安知道贺州没听进去,暗自鼓起了小脸。
自己早就不打算给南国传递信息了。
他们喜欢出尔反尔,上次说好了给自己解药,却一直不来。
更别说,他的侍卫哥哥还在这里。
他可是听说了,若是打起仗来,按侍卫哥哥的身份,肯定是要去战场的。
他不想让贺洲去,不想让男人受伤。
宋祈安又把身子往贺洲怀里缩了缩。
第二天一早,宋祈安醒来就看到贺洲坐在桌前的身影。
注意到后面的动静,男人走来,熟练地把宋祈安从被窝里抽起来,帮他穿着衣服。
哪有人会想到,这冷面冷心的帝王,还会如此温柔地做着些不合身份的活儿,但他本人却乐在其中。
手掌又不经意地揉捏了下宋祈安的腰窝,使迷迷糊糊的少年立刻惊醒,控诉地看着他,露出的白色胸膛上还有着清晰的红痕。
微微红肿的唇微微嘟起,宣示着昨晚运动的激烈。
贺洲把人哄着叫了起来,帮人洗脸、清洁牙齿等等。
做好了这一切,贺洲把人抱上餐桌。
还眯着眼睛假寐的宋祈安闻到气味瞬间清醒。
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放在面前的黑乎乎的药水。
“哥哥……”
宋祈安求救般的看向贺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