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陨晕晕乎乎,额头沾了一层黏腻的汗,感觉到宽大炙热的手掌在他腰际蠢蠢欲动,巴掌大的小脸瞬间润白,推开男人摇头:“不,不要。你说要带我出去走走……“
“那先回答本王问题!“男人声音沙哑极了:“告诉本王,你对本王,是什么感觉?”
那上挑的尾音,似是意兴阑珊,流连忘返。
又似一往情深的执念。
江玉陨害怕,拼命地躲,却躲不开他铜墙铁壁似的身躯禁锢。
只能将自己裹成一团,低垂羽睫,不去看他的眼,委屈道:“帝赢,你对我做了那么多坏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更别说爱上你!”
“哦,是吗?”
头顶的男人似是笑了一声。
那笑声轻得像一阵风,转瞬即逝,“也罢,那就好好恨本王吧。毕竟恨,也是一种感情。”
江玉陨瞠目结舌。
握草你大爷,世间怎会有如此变态之人?
铜镜前,他亲自为他束起了发。
束完,他竟蹲下身,将那高高在上的头颅,蛰伏在江玉陨膝上,抓住那双玉手贴在自己脸上,阖上眼,在他温润的手心轻蹭着。
似是受伤的野兽,在寻求安抚。
良久,他说:“江玉陨,无论你怎么恨我,但恳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江玉陨冷汗涔涔。
江玉陨心如擂鼓。
江玉陨脱口而出:“王爷,你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吗?”
帝赢抬起脸,由下至上睨他。
那双狭长凤眼在晨曦的青光里,幽暗如淬毒,睨得江玉陨心底发毛!
江玉陨干笑:“是…”
“是?”
“是草民愚昧。王爷心仪草民,草民应该感恩戴德,五体投地……”
投地你大爷啊!
死变态,畜牲,人渣,得了便宜还卖乖,囚/禁了小爷我的肉身,还想囚/禁小爷我的灵魂!
你他妈礼貌吗?
“好,你知道就好,为夫替你擦擦身子,瞧你一身汗。“帝赢似乎很高兴,起身安排下人准备热水。
江玉陨从震惊中回过神:“等等,你方才,自称…为夫?我特么没听错吧?”
花窗嗮过的天光里,帝赢长身玉立,偏头挽唇:“本王这府袛,的确太过清冷,缺少一位王妃。过完年,本王会让国师择日,昭告天下,摄政王迎娶江南公子江玉陨——为摄政王妃。”
“什么?”
江玉陨险些没从凳子上跳起来:“你要娶我?”
下人已送来热水。
帝赢在小盆里净了手,又在大盆里拎起毛巾,搓干净,拧掉水,一步一步朝江玉陨走来,“是呀,用不着高兴成这样吧?你之前,不是很想嫁给本王吗?”
衣衫被扯开,绢料底下,少年纤瘦的骨形蜿蜒漂亮,肤色白如瓷玉,泛着微微的粉色。
帝赢心猿意马,正想咬上去,却听那人道:“那你之前,不是说过,不会娶我吗?”
江玉陨眼皮都不敢抬,感觉到湿热毛巾落到身上,拭去汗渍,从领口一路往后背,还细心地擦了擦手,跟儿时,妈妈照顾他一样。
只不过力道更重,声音也不是妈妈那般温柔,“本王现在又想了,不行吗?”
“出尔反尔,口是心非……”江玉陨小声嘟囔了一句。
帝赢凑到他眼底,“你说甚?”
江玉陨尬笑:“我说王爷我饿了。要不,咱吃早膳去?吃饱了才有力气出去逛,说好的看烟火呢?”
逛着逛着,说不定我就有机会跑路呢?
谁要嫁给这个蛇精病男人?
见他并未说不嫁之类的话,帝赢当他是认可了。
好脾气地给人穿好衣物,双双洗漱完毕,又抱起人,去了用膳房。
摄政王的用膳房采光极好,三面环窗,红梅花落了,冷风一吹,花瓣簌簌跌落,临窗而坐时,便能观光外面的花雨。
下人们端着菜盘,鱼贯而入。
因是过年,今日早膳特别丰盛。
虾仁猪肉蛋卷,枣花馒头,冬瓜老鸭汤,青芹百合凤欢舞,八宝粥,枸杞阿胶糕,桃胶银耳百合,岁末长面。
看着一桌子美食,江玉陨馋得直咽口水,正想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却听帝赢不紧不慢道:“即将成为本王的夫人,这早膳,你得学会先伺候王爷用了,你方能自用。"
江玉陨一脸懵逼:"啥吃饭还要人伺候?饭能怎么伺候?不就是嚼碎了往嘴里咽吗?难不成,还要我掰碎了往你嘴里喂?”
帝赢偏过头,冲他微微一笑:“答对了。你可以选择嘴对嘴,喂本王。也可使用碗筷勺子。”
江玉陨委屈兮兮的舔了下嘴唇,硬生生咽下口水,认命地拿起筷子扒拉满桌子的菜,夹起块粉粉嫩嫩的虾仁猪肉蛋卷,忍气吞声送到帝赢嘴边:"王爷请。"